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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引什么的,你着人去办吧,隐秘些。”
再如何也是天潢贵胄领子风孙,找些盐引还是轻而易举的,如今不过要做的隐秘些罢了。
安止心中极不耐烦,他本想能让六皇子改变心意不再用乐则柔敛财,倒忘了这位爷能从冷宫出来也不是傻子。
他垂头温声应是。
六皇子除去近日心中淤塞块垒,看着安止白无常的脸也愿意多说两句了,“乐姑娘待你一番真心,你也得好好待人家才是啊。”
安止但笑不语。
安止回到房间,一会儿小禄子进来了,弓腰把一封信呈在安止书案上。
“爷,乐七姑的事儿很不好查,我们只知道乐六爷当回到湖州就搬出来单住。明面上说方便乐六爷交游朋友,实际原因打探不出来。
小的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派人一直盯着查呢,等有信儿了再回您。”
安止眯了眯眼。
小禄子看他出神,蹑手蹑脚要退出去。
“回来。”安止冲桌角的小匣子扬扬下巴,“你拿瓶金疮药给侍月。”
侍月就是刚刚跪在六皇子书房的宫女,六皇子摔了不少瓷器,她膝盖跪出了血。
小禄子闷头应是,心想安爷虽然刻薄些,但人比哪位大太监都好。
等小禄子一退出去安止就立刻拆开信封。
乐则柔跟他说了许多家长里短,语气明媚欢快,嘱咐让他好好吃饭用药。他能想出她咬着笔杆蹙眉的样子,肯定嘴里一边念着一边写。
安止不自觉笑出声,看了几遍才舍得把信收在床头抽屉里。
他又从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粉彩小药瓶把玩。
那日在一品阁乐则柔看出他身上有伤,特意让人送到苏州一包袱的药。他也不用这些药,就没事儿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乐则柔与他相处还是像幼时玩伴一般,信里什么新鲜事儿都要说说,一点儿避讳都没有。
所以安止从未给乐则柔回过信,她还不懂男女情爱,自己就该冷着。
等过了这段时日,让她一点点淡下去这幼时的香火情分,别为了他一个再低贱不过的阉人赔送了好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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