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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会怕冷么(如果会,一定是在假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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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目送着舒棠拖着小山进了电梯。

一直到电梯关上舒棠都没再开口。

所以后续呢?

她怎么话说一半就跑了?

等等,她都告诉了元勋那是剧毒,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

舒棠像是一个移动货架一样,拖着一车大包小包往巴士底狱前进。

其实再次踏进禁区,舒棠心情有点忐忑。

因为离开之前,舒棠和人鱼僵持了一段时间,要不是她在玻璃窗前见了反光,估计要以为人鱼真的不愿意来送她了。

她艰难地把小推车推进了堡垒里,就开始呼唤"小玫瑰",然而她在这座偌大的堡垒里转了好几圈,仍然没有见人鱼的影子。

窗外又下起了雨,在石窗上溅起的水珠,打湿了挂上去的窗帘。

虽然知道建立信任需要一个过程,可是再次回来没有见人鱼,舒棠还是有点失落的。

她想,人鱼大概又去捕猎去了。

于是她就干脆坐在了地上,一边拆各种包装袋,一边等。

只是忍不住频频往窗外。

人鱼等了她很长的时间。

一开始是在堡垒里,后来就干脆在礁石上注视着大楼的方向,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里。

这只凶兽的内心有着强烈的不安。

毕竟第一次舒棠离开禁地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就算这次她信誓旦旦地说她一定会回来,还给了人鱼一个拥抱。

可是当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等待着她的怪物仍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失落。

人鱼垂下了眸子,冷冷地想:

小骗子。

人鱼表现得越平静,那种表象下冰冷的愤怒和被欺骗的痛苦就如同海底的岩浆一般翻滚、搅动。

这种凶兽自然不是什么善类,几乎是那种愤怒的情绪一出来,人鱼周围的精神力磁场就膨胀了一圈,开始变得暴躁而不稳定。

往日里这个时候,人鱼都会在这个时间去捕猎、喂饱那只小骗子。

于是礁石上的人鱼,就和往常一样,潜入了深海里,为她捕猎。

然而,仿佛感受到了深海霸主那种可怕的躁郁,周围的鱼类都离得远远的。

于是这一次的捕猎就花了比平日里更长的时间。

等到人鱼捕猎回来,又下起了大雨。

废弃的大楼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漆黑的眸子盯着那部电梯。

然而,电梯再也没有亮起过。

也许是盯着的时间太长,人鱼那极为不稳定的精神力磁场尖锐而充满攻击性,那部电梯发出了一声滋,冒出了白烟。

--电梯就这么报废了。

黑暗里的怪物愣了一下。

许久之后,那个高大的身影才仿佛慢慢地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转过了身。

长发上的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浑身湿哒哒地朝着自己的巢穴走去。

也许是太过失魂落魄,敏锐的凶兽,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巢穴里的动静。

直到见了一团暖黄色的光晕--

堡垒大开的门里面,舒棠打开了买的台灯,正在一样样地拆包装。

高大的黑影站在了原地,愣愣地着里面的画面。

舒棠感觉到了人鱼的注视,一转头,就见了一个浑身湿透的黑影。

在渐渐黑下来的天,还有有些冷的大雨里,舒棠突然间就想起了那只躲在杂物间,被大雨淋湿的小猫。

于是,她站了起来,朝着人鱼走了过去。

"他"沉默着,低头注视着她。

舒棠以为他还在生闷气。

可是人鱼并没有躲开她的样子,她就试探着伸出手,拽了拽人鱼。

"他"就跟着舒棠回了屋里。

明明人鱼很高大、很凶残,可是舒棠却总是莫名觉得他像是她在下雨天捡回来的小可怜。

舒棠翻出了大毛巾,本来想要抱怨这条鱼的--毕竟外面那么冷,还要去海里捕猎,还站在门外不进来,难道不知道冷吗?可是想到他们好像之前还在闹脾气,她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开始忙忙碌碌地围着"他"转,一会儿拿毛巾,一会儿给人鱼擦头发。

而人鱼全程都很安静,只是漆黑的眸子贪婪地注视着她。

视线从未从她柔软的面颊上移开过。

其实人鱼根本不怕冷,这种顶尖猎食者的血液都是冷的,在零下很多度的冰面下都能畅通无阻,不受低温的影响。凶残至此的物种,不需要和舒棠一样保持体温,也不会和舒棠一样因为淋雨而着凉。

--也不需要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

只是因为皮肤苍白没有血色,起来就真的像是被冻坏了。可是人鱼从未告诉过舒棠这件事,甚至在每次舒棠给他擦头发的时候都会配合她的身高低下头。

而且,人鱼准备一辈子都不告诉她这个真相。

人鱼漫无目的地想着。

就听见了她开口:

"小玫瑰,我换了一份工作。"

"我以后就留在01区上班,每天都可以来你了。"

舒棠一边帮他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开始和人鱼讲起自己出去这段时间的经历。

从大胡子聊到了自己那奇怪的、寸步不离的助理,还有自己的工作。

说这么多,其实舒棠在哄这条鱼。

她想告诉他,她真的不会走。

她很忐忑,因为她直觉今天人鱼把自己弄成那个糟糕的模样,大概也是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她不知道人鱼听懂了没有。

--直到见那条鱼尾,轻轻地甩了甩。

"他"在听,而且都听明白了。

于是她安静了下来。

慢慢地擦着那绸缎一般的发丝。

屋里只剩下了雨声。

舒棠感觉到人鱼注视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除了甩了一下尾巴后,人鱼今天夜里就像是一座石雕,除了盯着她外,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舒棠有点惴惴不安,摸了摸人鱼的额头又是凉的。

于是擦完头发后,她坐在人鱼的旁边,翻出了一只橡皮鸭。

就是那种捏一下就会发出叫声的小玩具。

她兴致勃勃地示范了一下怎么捏小黄鸭玩,想要吸引人鱼的注意力。

人鱼安静地注视着她的侧脸。

舒棠并不知道,在人鱼眼里,她是一只笨手笨脚、不太聪明的小猫。

但是人鱼也能够明显感觉到,她一直认为自己懂得比较多,所以其实也在主动地包容"他",在不停地教"他"。

人鱼不知道"哄"这个词,但是人鱼从她今天的表现里,感受到了类似的含义。

虽然方式很笨拙。

--比方说拿着那只一捏就会叫的东西。

想要拿着这个东西哄一只凶兽开心,实在是很笨得厉害。

但是人鱼还是给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反应。

--"他"伸手,学着舒棠那样试探着力度,捏了捏那小黄鸭。在舒棠以为他很感兴的时候。突然间,掐住了舒棠红扑扑的脸。

像是捏小黄鸭一样捏了捏。

捏着小黄鸭做示范的舒棠愣住了。

她抬头呆呆地着人鱼。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

小黄鸭的时候,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在捏住她、低下头着她的时候,却变得十分专注。

"他"对小黄鸭没有兴。

"他"对外面的世界也没有兴。

"他"只对她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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