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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舒时转头去安抚炸毛的白亦清:“没事儿,我陪……”
“哥哥。”钟如季突然叫了声。
没错,就是钟如季。好好的一个称呼,被他的嗓音叫出来总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和白璟叫他的感觉又不一样。
舒时腿都差点被这一声叫软了,回过头说话都有点慌张:“你你你,你别这样叫我。”
钟如季眼中染上笑意:“怎么,不让叫吗?”
“不许叫!”白亦清凶巴巴道,“谁是你哥哥了,澜哥跟你不熟!”
钟如季面色冷下来,睨了他一眼。
白亦清被他看得有点怵,但没怂,依然坚持到底。
舒时没想过会是这个局面,至少他出门前没想过。左边钟如季,右边白亦清,他人就一个,总不能分两半吧?
白璟拿着车钥匙,见他们僵持不下,开口打破了平静:“时间不够了。”
“坐副驾。”钟如季对舒时说。
至于白亦清,他自然还是不同意,但却被强势的某人直接塞进了后座。
所以说,有的时候光靠嘴是没有用的,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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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诡箭之前,舒时靠着椅背睡过去了。
封存在脑海里的记忆又开始浮现。
叫骂打杀,火光,小孩无助的尖叫哭喊,大人的歇斯底里。
曲澜在一片夜色里找到了白璟的所在地。
小孩站在一群黑衣人之中,手臂正被人钳着,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脸色却已苍白如纸。那双红眸中的光亮越来越暗,快要褪色成绝望。
曲澜手臂上的伤还在渗血,不算严重,但一时也治不好。
他戴上兜帽,低着头快步从侧面走过。黑夜里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注意到的人看他全身没什么异样也就没放在心上。
远处躺了一地的死人,白发的尸体被人拖走,黑发的还未被收尸,然而厮杀仍在继续。
曲澜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紧紧攥着捡来的匕首,浑身都在颤抖。
那些人里有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嘶喊、哭叫和刀刃刺入血肉声在他脑子里绘成一副鲜血淋漓的画。
曲澜死咬着唇,咬到渗出血还不自知。
窸窸窣窣的皮带声过后,男人从墙边走回阵营,经过拐角时,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大动脉!
曲澜捂住男人的嘴,死死地将匕首朝里摁,漫出的血染了满手。
他一直没有回头看,直到手下的人彻底断了气息。
他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一滴眼泪砸落在地,刺在男人脖颈的匕首还未被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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