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妄想(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2 / 2)
从刚才的反应,温茹玉对萧文琛充满抗拒与排斥,温瓷深知母亲的脾气,绝不会当着她的面刨根问底。
温瓷决定保留疑惑,只说:“那我先回去了。”
温茹玉点点头。
待她走了两步,温茹玉忽然反应过来,如果温瓷对此毫不知情,那么她绝对不会这么平静地接受,连一句关于萧文琛的疑问都没有。
“温瓷。”温茹玉叫住女儿,“记住我说过的,不准跟那个男人见面接触,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只当他在发疯。”
“听到没有?”
她一定要女儿亲口承诺。
温瓷缓缓转过身来,向面容凌厉的母亲,若此事搁在以前,她一定会因为母亲的态度产生逆反心理。
在了解到部分真相后,温瓷对母亲的过往多了丝心疼,“妈,你在害怕什么?”
温茹玉蹙起眉心。
她在害怕吗?
犯错的事萧文琛,她为什么要害怕?她不过是不想女儿跟自己厌恶的人接触而已。
温茹玉没有回答,温瓷却读懂了母亲的心。她无比诚恳地向温茹玉承诺:“我是你的女儿,无论发生什么时候,都只是你的女儿。”
不是萧文琛,也不是温茹玉跟任何人的女儿。只是温茹玉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育多年的温瓷。
跟温茹玉分开后,温瓷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宋兰芝的地方。
很显然,苏禾苗已经把自己“侦查”到的情况汇报完毕,宋兰芝坐在卧室主厅的木椅上,面色沉静。
“外婆。”温瓷缓慢走近,祖孙俩视线对上那刻,一切心照不宣。
“那个人就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吗?”尽管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温瓷还是想从信任的家人口中得到答案。
“你知道了?”宋兰芝面露诧异,但起码不像温茹玉那样一提到萧文琛就浑身戾气。
很多时候,外婆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也承担了“老师”这一角色,温瓷能够平心静气地跟外婆谈心:“在景城的时候,他认出了我。”
宋兰芝长叹一口气:“你都知道了哪些事?”
“他说,他跟妈妈是大学同学,曾经很相,不过后来……”温瓷最后一次确认:“当年,他因为身份和另一个女人,背弃了妈妈,是吗?”
宋兰芝沉沉点头。
温瓷忍不住问:“妈妈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妈妈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
“她从小就要强,只要接触过的就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无论是各项兴好还是学习成绩,她总能名列前茅。”
“后来她去景城上大学,遇到萧文琛……”
温茹玉好强,许多追求她的男生最终因她的优秀和倔强的性格而放弃,只有萧文琛坚持坚持不懈,一点一点融化温茹玉的心。
温瓷就知道,萧文琛的模样不差,甚至在那一届中数一数二。
那时候的萧文琛意气风发,追求女孩的方式花样百出,温茹玉也逐渐沦陷。
“你外公在世时,我们去景城你妈妈,曾见过萧文琛,尽管他在我们面前表现很好,但你外公一眼就出这个男人不值得托付。”
“毕业后,你妈妈决定为他留在景城,我跟你外公极力反对,但她那倔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铁了心要跟萧文琛在一起。”
正因为温茹玉要强,她不愿别人用家世来否认她的努力,所以不肯在萧家人面前承认。
那时她着身旁的萧文琛,以为自己不会输,可现实却扇了她一耳光。
韩馨怀着萧文琛的孩子找上门,温茹玉彻底清醒。
温瓷深深提起一口气:“所以,妈妈是因为他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有一部分原因吧。”宋兰芝说。
“妈妈不准我见萧文琛,我可以理解,但明明她曾经也经历过那些灿烂的日子,到我这儿却不能理解我现阶段的心情。”
“阿瓷,你别怪你妈妈。”宋兰芝握着外孙女的手,下定决心似的,“你想听听,你出生之后的事吗?”
温瓷缓缓抬眸,听着外婆将曾经的故事娓娓道来。
“你刚出生的时候,她患上了产后抑郁症,逃生逃避心理,不肯喂奶也不敢见你。”那段时间温茹玉状况很不好,听到小孩哭声就会暴躁。
“后来有一次,我为了让你们母女俩多接触,故意找了借口让她带你去公园,因为一时粗心,差点把你弄丢。”温茹玉发疯似的找人,当女儿重回到怀抱那刻,温茹玉不顾旁人眼光抱住她哭,也是从那时候起意识到女儿的重要性。
“那天之后,她开始变得对你极为上心,从衣食住行到外出守,处处小心翼翼。”
“我她一个人辛苦,多次旁敲侧击让她趁年轻再找一个,她不肯,说有你就够了。于是我就拿你当借口,说你现在还小,不懂父亲的概念,如果有个父亲陪伴成长,那是最好不过。”
“那时她就动摇了。”
“但她怕你受委屈,不论见谁,首先提出的要求就是对方没有子女,要把你当作唯一的亲生女儿。”
那些男人听到这个要求,基本都是摇头摆手,有些甘愿入赘的,又实在配不上温茹玉。
那件事情不了了之,温茹玉就一边独自打理公司,一边守着女儿长大。
温瓷垂下眼:“我记得妈妈以前接触过两个叔叔。”
宋兰芝叹气:“那是你十岁左右的事了。”
距离温瓷出生已有十年。
女儿平安长大,温茹玉则是每日辗转于各项工作之间,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在运转。
温茹玉到现在都没有体验过正常的婚姻,宋兰芝担心她老了之后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伴儿,于是又明里暗里的敲打。
温茹玉跟两个生意上的伙伴倒是聊得来,只不过第一个太过讲规矩,相处起来像在谈公事。第二个情商高些,愿意花心思追求,还总是给温瓷买东西。
“那个男人对你很好,弥补了父亲的位置,你妈妈在眼里,觉得这个人还不错。”多次接触后,温茹玉产生过进入婚姻的念头,这样她的女儿就真正拥有父亲了。
“后来呢?”温瓷迫不及待地问。
回忆到这,宋兰芝脸色逐渐深沉:“怪我们走眼,那个男人表面体贴周到,对你和你妈妈呵护有加,实际上却是个心理变态。”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温瓷在外面跟朋打完羽毛球回家,恰好男人也在。
十来岁的温瓷落得一副水灵灵的模样,娇养的女孩从发丝到脚都无法挑剔,脸蛋嫩得能掐出水。
温瓷喊礼貌地喊着“叔叔好”,擦干额头的汗水去洗澡,没想到……
那个男人竟偷摸上楼,幸亏温茹玉及时回家,让女儿免受迫害。
单纯的温瓷没有察觉,温茹玉不希望女儿知道这些龌龊事,便刻意隐瞒下来。
但从那时起,她彻底断了再婚的心思,且平等地怀疑每个特意接近她们母女的异性。
随着温瓷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漂亮,温茹玉更加担心美貌给女儿带来伤害,怕她被觊觎、被哄骗,于是她不准女儿上台演讲、演出,反复叮嘱女儿跟异性保持距离。
“原来是这样……”过去的真相让温瓷心尖一颤,原来她没遇到那些丑陋的事情,是因为一直有人在默默守护。
“可是后来,我连一个异性朋都不能拥有,这不是另一种极端伤害吗?”
“你一直对高中时,你妈妈找到男生家里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温瓷轻轻点头。
“其实那件事,也有原因。”宋兰芝一鼓作气,“你妈妈很关心你在学校的生活,基本每个月都要亲自去学校找老师了解情况,那次她经过你们教室,听到几个男生站在聚在走廊角落提到你的名字。你那个志同道合的朋,其实是知道你喜欢那些东西,故意引你上钩。”
温茹玉直接冲到男生家里,让那对父母好好教育自己的儿子,并警告那个男生不准再接近自己的女儿。
这才是真相。
“阿瓷,你妈妈或许用错了方式,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她很你。”
日积累月的忐忑使得温茹玉一碰上跟温瓷相关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敏感,种种经历造成她对女儿的过度保护,但母亲的天性不会磨灭。
一场漫长的故事让温瓷唏嘘不已,她在外婆身边待了很久,离开院子后,绕道去了大门口。
程叔竟然还守在那儿,见她来,转身称呼道:“阿瓷小姐。”
温瓷朝紧闭的大门望去:“那个人还在吗?”
程叔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温总交代过,不能让你跟他见面。”
温瓷缓缓摇头:“我不见他,我只是有点……佩服妈妈。”
这话倒让程叔疑惑:“什么?”
温瓷想起母亲面对萧文琛的态度,总结为:“分开的时候很干脆,重逢也绝不留恋旧情。”
程叔感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温瓷跟着默念这句话,隔着衣领触摸到脖颈下那颗重达101克拉的钻石,下定决心:“您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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