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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桩倒是没什么,木桩上挂人头。
李逍然在等,他当然不会真的想着划东疆而治,裴亭山就算是疯了也不会答应他,别说王,让裴亭山当皇帝他都不敢这么做。
李逍然知道自己势单力薄,知道自己就如当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被人送到长安城外一样的无助,他爹信王不可能帮他什么,他那个老子,如果到了朝阳城只怕比他还要快一倍逛完定海街三十二家青楼,剩下的一半时间当然是再逛一次。
裴亭山不动则已,动就不是一个东疆能放得下他。
所以李逍然不急,他又不是真的白痴,只是些许表现出来一些白痴的样子,才会让荀直放心利用他,而他若是不被利用,还能利用谁?
朝阳城大将军府。
已经花白了头发的裴亭山光着膀子练刀,到了他这个年纪依然敢称东疆无敌,自然不是靠着往日那威名,时至今日,便是他倾力培养出来的八刀将也依然没一个是他对手。
人老,刀不老。
谋士洛城抱着裴亭山的长衫站在一边,待裴亭山将院子里三十六根大腿粗的木桩砍完立刻开始鼓掌,他已经鼓掌了好多年,节奏时间掌握的比谁都好。
“洛先生是想说什么?”
裴亭山随手把长刀扔出去,亲兵一把接住,他的刀很特殊,刀柄半米,刀身一米,这把刀若是劈出去,纵然对面是铁甲骑兵也可人马俱断,比西疆重甲的陌刀还要狠,还要锋利,还要无情。
大宁的战兵习惯用直刀,唯独东疆刀兵习惯用带弧度的环首刀,刀兵不是裴亭山训练出来的,大宁立国不久便有,可刀兵是在裴亭山手里名声更为响亮起来的,九千刀兵万里赴长安,那壮举,至今谁人可及?
裴亭山跋扈,但有跋扈的资格,当今陛下的皇位是他一把刀稳下来,长安城城门外,他抱着刀坐在那不动如山,才有现在陛下的江山社稷二十年不动如山。
不是没有人劝过裴亭山收敛些,裴亭山只反问一句:“以我功劳,为何收敛?”
东疆大将军不跋扈,谁跋扈?
洛城垂首回答:“那边来的人这几个月来一直试图见大将军一面,昨日按大将军的吩咐把东西收了,人大将军也见了一面,不过那自然不是要紧的人,只是个傀儡,属下在想,大将军要不要见见真人?”
“乌合之众。”
裴亭山哼了一声:“钱给多少都照收,别的就算了,那点钱也就够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想如何?至于见见什么所谓真人假人,我没兴趣,他们也不够资格。”
裴亭山披上衣服:“相对于这些宵小之辈,我更感兴趣的是沈冷和孟长安。”
说这话的时候,话锋里有刀锋。
洛城道:“陛下特意把水师分开,就是想让大将军知道别去动那个沈冷,有传闻说沈冷是陛下当年被人盗走的孩子,只是这传闻还无法确定真假,如果是真的,大将军还确实不能随便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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