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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回去!”
“哦……”
沈冷又站回来,低着头,看着脚。
“去把门关好,先把酒搬进来!”
“是嘞是嘞。”
沈冷屁颠屁颠的把外面的酒一坛一坛搬进来放在军帐角落处,然后回身把军帐厚厚的门帘放下来门也关好,这才重新走回去压低声音说道:“将军让我关好门,是有什么机密事要告诉属下吗?”
庄雍:“滚。”
沈冷陪着笑脸说道:“其实将军也知道,属下也是身不由己……”
他觉得自己笑的真谄媚,这个技能在庄雍面前可以释放七成,在先生面前可以释放八成,在茶爷面前能释放十成。
“到底什么事,说清楚。”
庄雍坐直了身子。
沈冷心说将军你果然还是好奇啊……要不然试试想听故事先交钱这个套路?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他将这次北疆之行比较详细的说了一遍,就连过轻芽县扒了县令官服,过东池县烧了世子李逍然庄园的事也没遗漏,用词不多但每一件事都讲的足够清楚,重点当然是北疆那些事,而这些事背后的事是重中之重。
“属下觉得,陛下似乎要对军中某些勋臣敲打敲打了。”
“不要胡乱揣摩圣意。”
庄雍沉思了一会儿,眼神有些飘忽起来……沈冷在说到北疆除掉裴啸这件事的时候他其实很开心,非常的开心,当年他带兵在封砚台一战,手下黎勇赤膊上阵身披数十箭犹血战不退,若非他们在封砚台拖住了黑武人的队伍,铁流黎就不可能带着精骑绕到黑武人背后狠狠剁了那一刀。
可那一战中黎勇的军功都被裴啸抢走了,他不止一次跟陛下提起这件事,可是陛下却并没有表态……庄雍知道裴亭山做了些什么,连续上奏折以他大将军的职位担保裴啸不会做违反军法国法之事,这是在逼陛下。
现在裴啸死了,对黎勇也是一个交代。
最主要的是陛下态度的转变。
当年那一战是大宁天成二年,也就是陛下登极的第二年……那时候陛下对于朝堂对于军队的掌控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势,对那几位大将军的态度更是在乎,裴亭山刚刚带着九千刀兵从长安城回东疆去,在那种情况下陛下怎么可能不照顾裴亭山的情绪?
那可是最要紧的时候啊……陛下不可能不重视军方的支持,沐昭桐那时候还没有死心,以他为首的文官对陛下的态度很耐人寻味,如果陛下登极之后对黑武人的第一战打输了,当时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所以陛下不得不牺牲黎勇这样的汉子,换来的是裴亭山等人更强势的支持。
但那都已经过去了,当今的陛下,如果谁要是还觉得自己可以影响到他,那就是自己在找死。
裴亭山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这个道理,裴啸就是扎在陛下心里的那根刺,陛下年少时候从军征战历来赏罚分明所以才得诸军诸将拥戴,裴啸这根刺扎在陛下心里已经十多年了,陛下能容他到现在只是因为裴亭山当年那大功。
听完沈冷的叙述之后庄雍沉默了很久很久,沈冷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知道这个时候庄雍需要一个人安静下来把很多事情理顺,而他站在这要把自己当成空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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