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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冷和茶爷回了书院对面的客栈,进了门之后就在掌柜的那诧异的眼神下又从后窗跳了出去,很快就融进了夜色之中,而在这之前,杜威名已经牵着三匹马离开。
客栈房顶上,抱着一把剑的沈先生面带微笑,心说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果然是厉害的不要不要的。
进了书院之后孟长安就不再摇晃,回头看了一眼加速离去的马车,夜色里抱拳说了一声谢谢。
终究是有些失望,想动手的人没动手,今夜入眠没了血腥味的陪伴,或是会睡的不够香甜。
推开自己的房门,孟长安的手就握住了沈冷送他的那把小猎刀,已经开了锋,月色下闪烁出一抹森寒,小猎刀他一直带着,只是不舍得杀人染血而已。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孟长安收起匕首,不得不俯身一拜。
因为这个人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哪怕这十年来孟长安没见过他几次也不敢有分毫轻视。
老院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喝了多少?”
“半醉。”
“太自信也不是好事。”
屋子里的光线非常暗,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可是孟长安却感觉老院长那双眼睛那么的明亮,像是两道光束直接照射进了他的内心之中,什么都藏不住。
“学生谨记。”
“屁。”
老院长用一个字回应了学生谨记这四个字。
“我用十年了解一个人若还是看不清楚的话,那我就不配做这书院的院长……你若不自负,还是孟长安?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等你?”
“知道。”
孟长安深吸一口气:“可学生还想争取一下。”
“你是想让我在你屋子里坐一夜?”
“学生不敢。”
“那就好,好好睡你的觉,陈子善你不能动,动了牵扯太大,你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你的伤影响有多大?”
他放在桌子上一个玉瓶,里面是当初御赐的伤药。
“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孟长安回答:“原本有十成把握拿个状元,受了伤,便没有了十成把握。”
“还剩几成?”
“九成九。”
老院长站起来,背着手就走了,多一个字都没有说,孟长安想起来老院长刚才的评语……我用十年时间了解一个人若还是看不清楚的话,我也就不配做这个书院的院长,你不自负还是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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