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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将原本上缴的手机抽回,诡异的是,保身哥态度骤转,双手慌忙无措焦急地试图从我手上夺回手机,他的举动让我更确定,绝对有鬼。
「感谢两位参与了本次七夕所办的活动,这里先为您送上炙烧松阪牛两份,请趁热享用。」一边闪躲着保身哥的攻击,我看到视频里服务生正对着我和冰块女边说明边送上两小盘的松阪牛肉,冰块女傻愣在原地,而我则像得逞的孩子般有了甜头便心满意足地趴着狂睡,萤幕拉近,我的睡脸逐渐放大。
「嘖嘖嘖,放着肉不吃真的很浪费耶,六折你要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在这,就没人帮你吃肉了。」保身哥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可以看到镜头转到了一瓷盘上,松坂肉块为一长条状,肉面已烙有焦痕,可上头的油花仍旧清晰,脉络交错,彷若天使羽翼上羽毛根根排列整齐的轮廓,而保身哥手上的叉子却叉起它,然后在镜头消失不见,我了解为什么他要那么急着抢回手机了。
「康铭哲,你负责把这傢伙带到公务房。」最后,冰块女这一句话成为视频的句点,寒冽的声音令我毛骨悚然。
面如死灰,心瘫了一半,难得的衝动与帅气就这样白送给了松阪牛,而且吃掉的还不是我,仔细想了想,其实还有很多疑问并未消除,冷着脸,我开始质问保身哥。
「你刚刚为什么要回答『恩』?」
「我以为你要问的是:昨天是你把我抬回来的?」
「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你脱的?」
「大爷冤枉啊,你昨天一进房间就开始丢裤子,我那时也累了,倒在沙发直接就睡了,要不真应该跟你抢床来睡才是,睡沙发根本自讨腰酸背痛。」保身哥一脸哀怨,似在向我埋怨我不但没有感谢他,反倒恩将仇报的怀疑起他来,我选择略过他的眼神,继续追问。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脸上有巴掌印?」保身哥迟滞几秒,最后选择沉默,可答案我却心里有数,要是其他人他跟我打哈哈就过去了,可他偏偏没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好,我问吝嗇姊。」拿起手机,我装作正准备打给吝嗇姊,实际上只是在确认班表。
「……等等,我说。」
果然。
一提到吝嗇姊,保身哥顿失冷静,没几会工夫就束手就擒,若不是心急易乱,我想保身哥压根本不会忘了他手中的视频一摆出来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我停下手盯着他不语,等他解释。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问了巧妍要不要吃松阪牛,然后就变这样了。」我无语,瞄准好保身哥侧顶,直接挥了一掌过去。
前科累累还以身犯险!
好歹也在饭店里吃了五年的饭,餐饮部的企划玩了五年,季季推陈出新;季季换汤不换药,不外乎就是亲亲松阪牛或心心相印猪五花之类的老式活动,加上周遭双双对对卿卿我我的气氛,最后套上保身哥风流倜儻的既定形象,想吃的到底是牛肉还是其他东西还真的难说,保身哥问是那样问,可任谁都会误会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只是问问,毕竟那是日本进口的松阪牛耶,而且听说是限量的,所以,如果她要我可以花钱加点。谁知道她就直接误会我,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委屈地瘪着嘴,保身哥脸上表情尽是无奈,可在我眼里全是活该。
「你也没有想好好解释的意思吧,就只顾吃我的肉。」我语带悠悠地指正,保身哥搔了搔头,脸上全是被我识破的窘样。
「不过,六折阿,原来你好的是副理那口阿,我之前还以为你要不是gay就是性无……」保身哥还没说完,我笑眼瞇瞇地提起他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提醒他好好说话。
「呃,我的意思是——我一直以为你和副理并不对盘,原来是我误会了,您大人心胸宽大,怎会因为一个小小小小小小原因而跟副理计较呢。」意识到自己手机即将不保,保身哥思忖片刻,将话拐了个弯,会说话的人就是会说话,一点就通。
保身哥的话唬烂归唬烂,却也没有说错,她给人的第一印象的确不讨喜。
可她啊,心思縝密、观察入微、逢变临危不乱,随口说说就是能触动到心尖的道理;腹黑、不讲理、刁鑽又蛮横;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处处为人着想,自我矛盾却又让所有优缺维持在一个和谐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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