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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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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愉目,她心情好了些许,搭着他伸过来的手,下了车。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感觉项棣这个人,心机很深。”他道。

“不用了。”姜盼摇摇头。

林月洲要是陪着她一起去,项棣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刺激。

半晌,她又犹豫着轻声道:“其实,他没你想得这么坏。”

林月洲看着她,神色仍然是淡淡的,他没有反驳,只是道:“好,有事打我的电话,我马上进来。”

姜盼走进项家。

已近傍晚,里面仍然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只有黄昏黯淡的光线照进来,在这无人的空间里,显出一种哀静的死色。

这个点项棣应该已经回来了。

项棠和她都走了,只剩下项棣一个人住在这儿,项家里最近又出了事,她听说项章已经被关起来了。

也不知道项棣最近过得怎么样。

客厅里没人,餐厅里也没人姜盼走到卧室,手放在门把手上,缓缓把门推开。

卧室里也照样没开灯,窗帘只拉开一角,泄出一点暗暗幽光。

他靠着窗边,脸浸没在阴影里,手上拿着一只酒瓶,朝她望了过来。

他的眼神不像喝醉酒的人一般涣散,相反,冷而带着穿透力,像蛰伏在黑夜里的兽,说不出来的怵人。

姜盼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定了定心神,开口道:“项棣,我们的离婚协议书需要你签个字。过几天你有空的话,我们再一起去民政局。”

“好。”

听他的声音,他应该还是清醒和理智的,姜盼放下心来,把灯打开。

卧室忽然变得亮堂,光线充溢其中,扫除了慑人的黑暗。

项棣接过她手上的纸,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注意到他提笔的手有些许颤抖,虽然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清癯。

“你还好吧?”姜盼迟疑着问。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眼帘低垂,“没事。”

他闪避的态度让她有些许怀疑。

她走近几步,不轻不重地握住了项棣的手臂:“真的么?”

她感觉到他的手臂确实在颤抖,而且她一握上去,他的额上就渗出了一些冷汗。

项棣冷静地看着她:“真的。”

姜盼趁他说着话,迅速掀开他的衣袖,看到他手上的光景后,她整个人震在原地,有些头皮发麻。

即便项棣推开她,马上把衣袖放下,刚才所见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

他的手臂上约莫有十几道刀痕,显然是新生的伤口,凝结的血痂条条道道横在他的手臂上,触目惊心。

——他竟然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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