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零九章 纠结成了主旋律(1 / 2)
王绍屏还在奇怪,怎么他和黄潮生在门外笑那么大声,会客室里都没任何反应。直到他们两人进去一看…。
「卧槽!人呢?」王绍屏实在忍不住抱了粗口,他可是跑上跑下的赶回来,虽然五分鐘已经延长到五十分鐘…。但是整个会客室只剩顾维钧、曾昭吉、贾米森和戈思默四个人…,这也太夸张了!
只听正在闭目养神的曾昭吉,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说:「要当爸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说脏话!你去那么久,是搞定了没?我们已经谈完了,英法代表去发电报请示国内的意见。其他老头子,我让他们都先去休息,准备等等参加招待各国的晚宴。至于…和其他各国的会面,尤其是美国特使团,我已经自作主张都延后到晚上去。剩我和少川在这等着要告诉你交涉结果,对了!这两位老朋友留下来,是希望求证几件事。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想继续和你讨价还价…。」
曾老先生说到后面,贾米森和戈思默的脸像便祕一样难看。大家那么熟了,需要这样抹黑我们吗?我们可是负责唱白脸,和王家交好的特使。怎么讲得我们好像是最后的伏兵,打完才能通关呢?两名洋人即使和曾昭吉再熟,也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还是贾米森脸皮厚,他嘿嘿地乾笑了两声,随即开口说:「杰克,我们其实是来帮你的,不过我得确认一下,你要这个国联祕书长干嘛?而且有多想要这个职位?」
之前王绍屏就已经和顾维钧套好招,于是谎话张口就来:「不是那么必须,反正我可以自己成立一个经济性的世界联盟,国联这种太『政治性』的组织,不是那么适合我…。」
戈思默比较心急,担心王绍屏又想出其他难办的花招,于是赶紧追问:「那为什么要提这个条件,要知道国际联盟是个以国家为主体的国际组织…。」
「交易嘛!你们不是有想从我这里要的?但是你们却没有可以给我的东西。这个职位的确对我可有可无,但起码这个职位可以让我跟你们这些所谓国家的代表,有了能平起平坐的对话职称不是嘛?」王绍屏像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的说。
顾维钧有点心惊:「和英法平起平坐,这种话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吗?」他有点担心贾米森和戈思默加油添醋的把这些话传回去,那可能就会弄巧成拙了。
可顾维钧还是小看了王家的实力,别人说这种话或许是对英法的挑衅,但对身为全球大金主的王绍屏来说,却是恰如其分。没有平起平坐的身分,难道以后任由英法赖帐不还吗?
而且顾维钧也不够了解贾米森和戈思默,他俩都知道当前的特使工作可能是公职生涯的最后一站,贾米森五十多了,戈思默更是已经摸到六十的边缘。有林蔚的例子在前面,他们多么想能在退休之后,转为王家效力。只不过长辈团对于这件事略有微词,甚至当他们的面,也经常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掛在嘴上。贾米森和戈思默是最期盼王绍屏接任国联秘书长一职的人,因为这样一来,王家
就得迈向国际化发展,他俩就有展露头角的机会。
所以贾米森和戈思默听到王绍屏嚣张的说法,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贾米森反而諂媚地说:「杰克的确需要一个较为国际官方的身分,方便和各国交往…。」戈思默在一旁点头,其实心中十分懊恼自己不如贾米森反应快。不过论起脸皮厚,戈思默可不输贾米森,他随即直接表态的说:「我会极力促成法国内阁同意这件事来换取王氏集团的第二波贷款。」
曾昭吉听到戈思默直接提及交易条件,随即简单地介绍一下英法的要求,他们希望能获得第二批贷款,来稳定国内金融;第二是不希望王家与德国有过多的军事合作,重新武装德国;不然,就得相对地提供英法更好的武器装备,让欧洲能继续维持军事均衡。最后就是四行仓库的问题,英法提了两项建议,一是孤军由公共租界撤退,英国会和各国协商,保证孤军撤退到安全地区;二是中日双方暂时停火,日本方面,英国会出面安抚,让他们让开一条退路让孤军撤退。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要孤军撤出四行仓库。最后这个要求被曾昭吉直接拒绝了,毕竟这关係到王家和国府的顏面。现在全民抗战的口号已经响彻大江南北,如果主动撤退,对国府的威信当然是硬伤;但先动手的王家也好不到哪去,甚至会危及国是会议的进展。所以他直接告诉英法代表,撤军的应该是日本,日本才是侵略者,哪有抵御外侮的军队在自己的国土率先撤退的呢?何况我们也不是打不赢,大不了让整个大上海的老百姓先撤出战区。当然,如果英法能够说服日本撤军,王家在贷款额度和利息上都能够再做让步,甚至能马上提供新式军事装备给英法,而且採购的费用可以分期、无息的支付。最后,曾昭吉也告知了他们王家对于国联秘书长一职的要求。不过这一点,他们必须回报国内,才能进一步回应。
贾米森在曾昭吉说完之后,立刻仿效戈思默的说法,也积极表态会促使英国内阁通过对王氏集团更有利条件的协议。由于这两位英法特使的不断暗示,是头猪也明白他们投效王家的企图,于是王绍屏大方的说:「如果真让我接任国际联盟秘书长,未来还得仰仗两位帮我打理秘书处。」他的表态让两名特使欣喜若狂,说了几句客套话,立刻告辞,各自回招待会馆去打听当前国内讨论的进展,以便随时向王家通报最新消息。
两人离开后,曾昭吉有点纠结的对王绍屏说:「台生啊!你真的要重用这两名洋人吗?要记得老祖宗的老话…。」
曾昭吉还没说完,王绍屏就笑笑说:「师父,如果我们要接掌国际联盟,我们就得改改观念,毕竟国际组织可能不是我们玩得转的玩意儿,有英法背景的人帮我们,起码让列强能够放心一点。而且这次您也去过美国,你看那个国家哪有什么种族主体?它就是一个民族大熔炉。如果我们能像美国或过去唐朝一样具有开阔的胸襟与自信,我想我们一定能很快在各方面赶上欧美,再创汉唐盛世。」
来自后世已经国际化台湾的王绍屏和黄潮生并不像长辈团那么排外,有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极端民族主义的想法。这是涉及价值观的问题,和爱不爱国无关。台湾是个移民社会,和美国类似,所以对于国际化的接受度很高。加上对于民族主义的观念和这个时代已经有些不同,台湾人在歷经威权统治、民主变革,他们更重视生活价值为主的文化性民族精神,而非基于种族的狭隘民族主义。
这也就是后世的强国和独立主义者双方都想用民族主义拉拢或煽动台湾一样。无论是强国温馨的一家人或是独立派的悲情被压迫牌,大部分的台湾人不大受影响。即便有,也非常的短暂,激情过后往往就烟消云散。这种价值观,让老外在台湾也过得很自在。包含大陆和东南亚的新移民,在歷经一些歧视的抗议之后。后来也因为受到台湾人的重视,积极改善他们的权益,包含让他们的子女学习母语之类的改革之后,也陆续融入这个小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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