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第91节(1 / 2)
这副场景谁看了不说一句阖家欢乐,幸福安逸。薄且一楞:“立儿?好名字。”
是的,就在今天,大皇子忽然从嘴里跑出一句:“酿,酿酿,”时,沈宝用呆住了,奴婢们则表现得比她兴奋多了,直接给她道喜:“恭喜娘娘,大皇子会叫娘了。”
沈宝用沉默地低了头,她没有等来思时的一声娘,他的一生表达爱意与不舍只能用哭声。红了眼落了泪,把大皇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沈宝用唤了他一声“立儿”。
薄且还没搞清楚是哪个立,就一劲地夸了起来:“力好,这孩子确实力气不小。”
沈宝用把立儿从他怀里抱走:“站立的立。”
薄且不好意思地一笑:“那更好了,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沈宝用目光一垂,再抬起时,她与薄且谈起了孩子的未来,对他寄予的希望。她眼中满是光,允满了对未来的希冀。薄且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高兴,从心往外的满足、快乐。
他上前搂住抱着孩子的沈宝用,把他们娘俩揽在自己的怀里,他道:“你能畅想我们的未来,朕真的很高兴,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是,我们会越来越好。”沈宝用在薄且怀里温柔地道,如果忽略她转头扎进薄且臂弯那一瞬间冒出的冷意的话,这一幕也是温馨的。
薄且看不到,他只在心里暗自感恩,多亏有了这个孩子,沈宝用终于肯与他好好过日子了。
他想要的都有了,她只要不再与他冷战,不再反抗他、逃离他,他的心就是安的,稳的,他可以放下那些规训调,。教,真心地对她好,她想不到的好。
相拥的两个人,一个如在阳光下被舒服地照耀着,心是暖的,一个坠在寒井最深处,为了仰头能见的阳光而忍受着,凉透的心不是一声“阿娘”能暖过来的。
立儿十个月能走了,是个早慧的孩子,正好赶上九王妃的生辰。沈宝用对薄且提起,想要带着孩子去王府一趟,她养母还没见过立儿呢。
薄且听后深深地看着她,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沈宝用也看他,笑容一点点从脸上消失:“都是假相吗,离了这皇宫,我们还是会回到以前,互相猜疑,互不信任。你要不信我可以派多些人跟着,我一个妇人带着个稚子,周围都是你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薄且:“朕一个字都没说,你怎么就先不高兴上了。去,可以去,朕答应了。也不用派那么多人跟着,但也不能太少,你和立儿的安全最重要。”
到了日子,沈宝用带着立儿出了宫,朝九王府而出。
果然如薄且所说,他没派过多的人,只是正常贵人出宫的排场,但沈宝用知道他一定在暗处埋藏了不少暗卫高手。
沈宝用猜得没错,薄且甚至在这一天撤下了玺儿,换上了阿感亲自前往。
可以说,他虽没亲自跟随,但与他亲往没有什么区别,别说沈宝用不可能与九王提前密谋,就算他们密谋了,她也插翅难逃。
第97章
程烟舟在给贵妃行礼的时候眼眶就湿了,待私下里接过贵妃怀中的孩子时,眼泪流了下来。
哭了一通,逗了会儿孩子,程烟舟的情绪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看着她的小宝熟练地哄弄着孩子,一脸平静与满足的样子,联想到自己,不知是该心安还是心凉。
如她与王爷,王爷在娶了她后,可以说对她很好,她也明白可着都城可着大弘都难找这样的。但这不是她要的,她真正想要的已被压抑多年,是不可能实现的无望,无望到她都不敢再去想。
她想她的小宝该也是这样,荣宠加身,珠光宝气,风光无限,但这是她想要的吗,她是不是与自己一样,一直压抑着本心活着。
程烟舟还不知,这个孩子带给小宝的是苦涩的无奈还是一份无望中的希望。
她小心地问着:“你,能出宫了?”
沈宝用没有叫围在她身边的奴婢回避,她笑着对养母道:“只要去的地方没有危险,陛下会答应的,他主要是担心我们母子俩的安全。”
程烟舟说不上什么来,就是觉得小宝有点变了,她又问:“如今在宫中,娘娘可过得舒心?”
沈宝用毫不避讳地道:“母亲不用担心我,有了立儿我的日子就有了盼头,这是老天补给我的,我很知足,只一心想着把立儿养好带大,看着他读书识字,习武练箭,以后学韬略识大才,能顺利地坐到他该坐的位置上就好。”
程烟舟虽还有疑虑,但她没有自己生养过孩子,想到自己与小宝的这段关系,虽小宝到她身边时已不小,她也没怀过生过她,不过几年的养育之情,她就一点都见不得这孩子受苦,一心想她好,为了她可以委曲求全地去求王爷,降低自己的底线。
此刻,看着她的孩子哄着孩子,那份柔软与满足是肉眼可见的,程烟舟觉得也许小宝现在真的如她所说,过得很好有了盼头。
在沈宝用离开之前,程烟舟还是抓到了一丝机会,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想离开皇宫了?”
沈宝用拉着母亲的手:“不想了,我的孩子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母亲,我还能去哪,我哪都去不了了,您以后若得空常常进宫陪一陪我,上有母下有子,这样的日子其实是我一直想要的。”
程烟舟看她说得情真意切,自然是连连点头应下。也许这样也好,如小宝所说,至亲之人都在身边,时时能见,那还有什么可求的。
自由,于她们来说连想一想都是奢侈的,没了它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有盼头的日子总比没盼头的好。
沈宝用路过王府花园的时候,提出要去走一走,她记得这个季节花园里的景致是很好的,一点都不比宫中差,是另一种韵味。
阿感马上警觉了起来,他不能直接阻拦贵妃,他只是看了身后护卫一眼,然后一行人紧紧地跟在贵妃身后,连程烟舟都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
沈宝用当没看到,一路赏景下来,最后去了湖边,带着立儿喂了会儿鱼。立儿没见过这个,很感兴趣,又学会个新词“鱼鱼”。
沈宝用纵着他,直到把王府里的鱼喂得饱饱的,她收拾掉立儿手中最后一点鱼食,给他擦了手,然后让嬷嬷抱着他。
她这才对程烟舟道:“母亲,我们该回去了。”
程烟舟送贵妃一行到门口,王爷早已候在这里,并与王妃一起跪送贵妃回宫。
大撵远去,薄光把他的王妃扶了起来,程烟舟在他耳边轻轻地道:“王爷不用废心了,那孩子认命了。”
薄光没说什么,只道了一声“这一天累了吧”,然后把王妃抱了起来,一路抱到了主屋,奴婢们都习惯了王爷这样的操作,就连程烟舟也习惯了。反正拒绝他也没用,他在这方面霸道的很,以程烟舟的性子自是与他计较不起来。
春然私下一共向皇上禀报过三次,一次是她返回时偷听到沈宝用与玺儿关于一柄小刀出处的对话。
一次是沈宝用已为贵妃,有意支开她后,她虽不能去偷听偷看娘娘要做什么,但把支开她的事禀报了上去。也正是这次禀报,让薄且注意到沈宝用与玺儿有过一次密谈,更是由此猜到了玺儿把沈思时埋葬的地点告诉了沈宝用,从而以此来胁迫她生下了皇子。
第三次就是从九王府回宫的这一次。
春然低着头向皇上禀报着:“娘娘当时就说了这么多,期间没有支开过奴婢们。”
薄且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觉得你主子说的是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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