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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 第7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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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眉头紧锁:“你以为这后宫是大街上的比试场,还会会她,去之前也不想想,能不能见着人。”

这皇后,小心思都动到自家人身上来了,她倒好探得了东宫的底细,却片叶不沾身,也就裴二这个直性子被人利用了还在这儿为人打抱不平呢。

太后揉了揉眉心,就听外面人报:“皇后求见太后娘娘。”

裴鸢一直关注着裴雯的动静,听人来报她去了保宜宫,马上跟了来。她这手段用得一点都不高明,她怕太后看出来,加上太后又一向偏心裴雯,所以她得过来盯着,或许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当然也是来探东宫的第一手消息的。

皇后落座后,听着裴雯继续愤怒的输出,也就知道了这探东宫的过程与结果。

她觑着太后的脸色道:“这事也怪我,心里太过烦闷,就与贵妃多说了几句,忘了她是个急脾气,不会得罪那位程娘子吧。”

太后心里暗哼,撇清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添柴加火。

果然裴雯道:“得罪她?皇后娘娘您可别忘了您是皇后啊,不治她对贵妃不敬的罪就罢了,谈何得罪。”

裴鸢又看了眼太后,见她老人家不动声色,她道:“我哪能治得了她的罪,贵妃刚也说了,咱们进不去,她又不肯出来,皇后的旨意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去。我看,那不就这么算了,那程娘子马上要生了,咱们何不躲过这一阵,待她生完得了册封入了后宫,再说不迟。”

太后的脸色忽然变了,她在宫中斗争的经验告诉她,绝不能给敌人一丝的机会,所有危机都最好在萌芽的时候掐灭掉,否则后患无穷。

想到此她道:“皇后说得在理,这事你得找皇上,明明是她不敬贵妃在先,皇上也不能护短。”

太后这话是对着裴雯说的,她就算喜欢这个侄女,也要有所权衡的。皇后这事办得不地道,但她已然脱身在外,就没必要再把她拉下水,而裴雯是当事者,她是脱不了干系的,不如让她探过东宫后,再去探一探皇上的态度。

太后这话一出口,裴鸢与裴雯都满意了,裴鸢可以继续置身事外,由裴雯再去打头阵,而裴雯从迈进晨辰宫以来,就没再见过皇上,如今有了理由可以去自请觐见了。

勤安殿,薄且头都没抬地道:“告诉贵妃,让她先回去,晚些时候朕会过去。”

冯总管把皇上的口谕说与了咏贵妃听:“贵妃娘娘,您请回吧。”

裴雯脸上的笑容控制不住地越扯越大,她道:“臣妾遵旨。”然后一看紫妍,紫妍马上掏出银子对大总管客气道,“谢大总管,麻烦大总管传话了。”

冯大么倒也没推辞,揣下了银子,又对贵妃道谢。

回去的路上,裴雯觉得自己做得特别好,晚上就能见到皇上,可以好好地告上一状,也懂了人情世故,给冯总管的钱他也收了。她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她的晨辰宫。

勤安殿内,薄且手上笔不停,字迹越来越飞扬凌厉。早在贵妃来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东宫门前的一幕,都动上鞭子了,裴家人真是霸气,以为这皇宫是什么地方,她家的后花园吗。

晚上,薄且第一次踏进了晨辰宫。他坐下后道:“叫她们都下去,咱们说说话。”

裴雯心里软软地,她有好久都没见过皇上这样笑了,在他还是世子时,他总是这样笑的,虽并不是只对她这样,但她还是欢喜的。可自打他做了皇上,不止,可能更早,太子的身份曝出后,他就不这样笑了。

此刻,裴雯唯一喜欢的男人,对她展开她最喜看的温润笑容,裴雯什么都想依着他,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只是因为他是薄且。

所有奴婢都下去后,薄且道:“朕都知道的,今日你受委屈了。不过,裴家二姑娘的脾气也是名不虚传,今日又展现了鞭术。”

薄且眼露向往:“朕记得朕还是世子时,曾见过一次你使鞭,当时就觉那鞭子甚是亮眼,不知今日所携是否还是那柄?”

裴雯眼里冒光,他竟然还记得他们以前的过往,记得她使过的东西。她点头:“是的,还是那柄,臣妾叫它如意。”

“如意吗?好名字。”薄且又笑了。

裴雯想到什么,把她的“如意”拿了出来,递到薄且面前:“臣妾保养的很好,圣上看看,是不是还是当年的风姿。”

薄且接过如意鞭,在手上掂了掂,道:“嗯,是它,的确保养的很好。”

话音刚落,就见他甩出了鞭子,鞭尾勾回朝裴雯而去,裴雯大惊失色,以手去夺,眼见着皇上松了手,她想控制鞭子运行的方向把鞭子拿在了手里,可没等她收劲,鞭尾绕过了她改了个方向朝薄且去了。

薄且抽的这一鞭力气之大,大到裴雯就算是重新夺回了鞭子也来不及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薄且给了他自己一鞭子。“啪”的一声,整个晨辰院都能听到。

果然,外面奴婢听到动静,虽无令不敢擅闯,但都吓得跪了下来。只有冯总管带着人冲了进来,进屋一见,贵妃手拿鞭子傻楞楞地站着,皇上的龙袍右上部破了,鞭痕从脸颊到脖子再到胸前,没一会就看不清鞭子抽过的路径了,红肿成了一片。

冯总管大声道:“来人啊!护驾!”

下一秒,无数的护卫冲了进来,好几把刀架在了咏贵妃的身上。她还是那个样子,呆呆傻傻地,一脸莫名地看着皇上。

薄且把破掉的那块衣料撒了下来,然后摆摆手道:“把她鞭子收了就行,朕的贵妃没有了她的‘如意’就什么都做不成,逞不了凶了。”

他接着说:“传朕旨意,咏贵妃善妒,急怒之下伤君,本该是死罪的,但念及太后与皇后面子,朕留你一命,贬为庶人,你也不用搬到冷宫去那么麻烦,今日起摘了晨辰宫的牌子,把那个叫紫妍的宫女留给你,剩下晨辰宫所有人,各打二十大板后遣散出去。若有忠心想留下的可以留下,只是从此此宫殿就此封门,里面的人不得踏出半步。”

薄且说完一刻都不想再呆,他抬步往外走,这时一直像被点了穴不能动的裴雯忽然活了过来,她欲朝薄且扑去,但还没近身就被护卫制住,她只得大叫道:“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薄且脚下不停,把裴雯的悲鸣甩在了身后,渐渐听不到了。

他一鼓作气地来到了东宫,疾步的速度不减,就这样风风火火地到了沈宝用的床头。

沈宝用被他吓了一跳,正要说话,就看见了他身上的异样。衣服破了,他受伤了。

“你,”她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薄且抱住了,他在她耳边说:“她伤了你的人,朕为你解气了。”

沈宝用冷冷道:“春然不是我的人,她是陛下的人,这宫中就没有我的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滚烫,弄得他心也滚烫了起来,他做完那件事就想来找她,让她看到他的伤口,看到他为她做了什么,受了什么。

可沈宝用的一句话,心里的滚烫开始降温,只有伤口还在发烫。

他又道:“那你看朕这样,你解气了吗?”

没等沈宝用回他,他又补了一句:“真的好疼。”

沈宝用拉开他,看着他的眼问:“有我划伤你的那次疼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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