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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 第5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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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烟舟有好多话要问沈宝用,这孩子不是说要去外海学艺的吗,怎么忽然就要嫁人了,这什么陈大人她以前听都没听过,光看外表倒是看不出什么,待她见了小宝仔细问过后,她想着回到王府还要再细细地问过王爷。

母女终于又见到面了,相互打量着对方,程烟舟把她的疑问都问了出来,沈宝用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去成外海,因为比式的时候大绣院出了事,也正是因为那个案子她才与陈松相识。

程烟舟又打听了一番陈松的情况,稍稍放心道:“虽家里人丁凋零,但没有婆母小姑,众多妯娌,日子想怎么过都可以,倒也不错,只求他对你好。。

沈宝用:“他对我好着呢,当然我对他也好。”

“这样才对,两个人心在一处,感受着对方的好同时自己也肯付出,这才叫心意相通,才能白首偕老。阿娘为你高兴。”

程烟舟对陈松没有了质疑,开始过问婚仪的情况,待知道沈宝用要从北院嫁到南院,虽心疼但也无招:“都怪我,不能让你有一个家,堂堂正正地出嫁。”

沈宝用正好问她:“王爷这些日子对您好吗,我上次离开时,他不是说要举办纳妾仪式吗。”

程烟舟只点了点头,此事她不愿多提。九王何止是举办了纳妾仪式,他的所做所为在程烟舟看来过犹不及。

明明她的身份就是个玩物,是个侍妾,他偏要在仪式里让她感受到熟悉的东西,那是她嫁给亡夫时该有的对待。

程烟舟并不感动,相反她对此厌恶至极,他非要把她记忆里关于亡夫的美好回忆一件一件地摧毁掉。

她挂了脸,又一次惹到了王爷,那段日子过得实在的是艰难,实不愿再想起。是以,她敷衍地只点了点头。沈宝用看她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多问。

待下午送走程烟舟,陈松没有再去沈宝用的院子,他在为晚上的事做着准备。

陈松怀疑沈宝用身边有薄且安插的隐手,否则不会他们刚准备马上成婚,他就被太子以皇上的名义召进了宫。

此隐患不除,沈宝用是逃不掉的,是以,今夜他一定要抓住此人。

陈松做了万全的准备,就这样还是费了很大的工夫才发现玺儿,玺儿被他的毒镖打伤,仓皇逃走。

阿感赶过来看她,玺儿道:“告诉殿下,他算的没错,陈松还是怀疑了,我也按命令适时地被他发现,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除了这镖毒不好解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阿感看了眼她的伤:“还行,不是致命的,还是留了一线,只是让你近期不能活动而已。”

“那也没有办法,躲藏我是有把握的,一旦被他发现就不是他的对手了,能这样全身而退,算是他手下留情,也算我命大。”

阿感:“歇着吧,殿下会有赏赐的。”

陈府夜间发生的这场追逐打斗,沈宝用一无所知。直到又一天夜里,她的屋里出现了不速之客。

柳侍令沈宝用是认识的,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辰不请自来地闯进她的屋里,沈宝用不知。她被柳侍令吓到想要大声叫人,但柳侍令动作极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他在她耳边道:“沈姑娘若是想救陈大人的命,就安静地听我说几句。”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沈宝用闻言不再抗拒,安静了下来,但柳侍令还是谨慎地没有撤开手。

他控制着沈宝用道:“陈大人会在你们成婚的前一日迷晕你,然后让提前准备的船只运你出外海。但他的计划早就被太子所知,当日太子会亲自在码头抓人。”

说完这句柳侍令才慢慢地放开沈宝用,沈宝用回身面向他,第一句问的是:“皇上根本没醒,是吗?”

柳侍令:“不仅没醒,皇上应该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知道的不止这些,都说出来吧,就算你想让我做什么,也得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沈宝用道。

柳侍令道:“太子以为陈家平反为条件,要求陈大人把你亲手交出去。陈大人假意答应,但已被太子料到。早在这之前,太子就找到了我。”

柳侍令停顿了下来,沈宝用通过云甄一事知道这是薄且惯用伎俩,她接替柳侍令道:“他威胁了你。”

柳侍令点头:“我的母亲妻儿都被太子绑了去,若想她们平安地回到我身边,我就必须按太子所说的做。但如此行事违背我做人的原则,我深知对不起陈大人,今日来与沈姑娘说明此事,又觉对不住你。可若是不告诉你,按陈大人的计划根本行不通,你逃脱不掉依然会被太子抓,而陈大人会被太子以欺瞒之过问罪,谁知道呢,也许到了那天,就是欺君之罪了。”

柳侍令低了低头:“我思来想去,不走这一趟,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纵老母妻儿重回身边,也怕以后日日想起此事夜不能寐,我能为陈大人最后做的就是来把实情告诉给姑娘。”

沈宝用没有说话,但沉默的时间并不长,稍许她道:“他让你运我出去,那迷,。药与解药肯定你也有吧。”

柳侍令:“是,”说着他拿了出来,聪明人不用说太多,都明白彼此这么做的目的。

沈宝用接过后道:“到了那日,烦请侍令大人按约定的时间过来一趟,我自会有交待。”

“我知道了。”柳侍令想说句姑娘保重,但他发现说不出口。

此时的陈松正跪在祠堂里。他背脊挺得直直地,但头垂得低低的。他不孝他有罪,唯一给陈家平反的机会被他丢弃了。

他永远都记得,他的嫡母虽不喜他阿娘与他,平常生活中两院也多有磕绊,可在知道他有机会活命却不想走时,摆出了嫡母的威势,第一次与他的阿娘站在了一起。

她斥他:“不要做懦夫,你阿娘费心费力地养大了你,不是为了看你这个样子的。你父兄已先一步从容赴死,我陈家男儿顶天立地,死不怕,独活当也不惧!”

他这位嫡母向来是无视他的,是把对嫡子庶子有别的态度执行到骨子里的人,总的说来就是轻视他无视他,当他不存在,这还是第一次训斥他。

他本以为在兄长们去了后,他嫡母该跟他阿娘说,我的儿子死了,你的儿子为什么活着?会跟他说,他们都死了你凭什么独活?

但她没有,她在斥责他后道:“陈松,记住你永远是陈家的孩子,你以后要活得顶天立地,把你兄长们的那份活出来。若你长了本事,记得让我们的牌位不再蒙尘蒙羞,才不枉你父兄的教诲。”

最后他是在两位母亲的推搡下,在皇上派过来的暗卫的保护下逃离掉的。至此,陈家男女老少全部被苏家斩尽杀绝,真就独活了他一个。

如今亲人们长埋地下,却还要背负罪名与骂名,这是他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永远的一道疤。如今,太子给的承诺就在他的面前,他低着头已能把上面的字背出,就这样看了许久,似要看出个洞来。

可他不能真的接了这暗旨,他做不到背叛自己的爱人,做不到拿她去做交换。但他也对不起列祖列宗,虽知道就算在此跪到天荒地老也减轻不了一丝心里的愧疚,但除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忏悔了。

陈松在祠堂里跪着的时候,沈宝用在外面看着。她待柳侍令走后就去找了陈松,但他没在院中,她想到他会来这里,没控制住就走了过来。远远地看到小厮守在门口,沈宝用没再上前,怕惊动了他们。

她就这样远远地看着,看了好久她才转身离开。

沈宝用回去后,打发了丫环们下去,她一个人坐在桌前。她终究还是把那封赐婚文书拿了出来,她把它放在手里看了很久,心里在想,怎么就不管用了呢,她的命真就这么苦,连皇上亲自下的令都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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