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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桩官司。一个说书人言行无忌,讲的话本子有冒犯当今圣上的意思。被知府判了五十大板,以及拔舌之刑。说书人李三失血过多,当天夜里就死了。
屠户之妻何翠娘、说书人李三。整个县衙变成这样很可能与他们有关,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除去这些,林夜白还翻到了几张喜帖,以及知府大人亲手写给好友的信函。
魏诗诗和新中举的何举人定了亲,婚期很赶。因为何举人还要进京赶考,魏诗诗也和他一起去。
不止这一件喜事,知府已经疏通了上官,很快就能升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
林夜白并不打算直接进入县衙连通的空间,当务之急,是确认胡屠户、何举人的死活。
天黑得很快,雨仍然在下。
街上铃铛声不绝于耳,近期不知道多少人突然逝世。家人将生辰年月写就,悬在檐下。
风吹过以后,铃铛清响不断,仿佛在彼此呼应。听久了以后,就像悲痛的呜咽。心有怨气,宣泄不出。
林夜白离开县衙,找到一处客栈。
门口写着云来客栈,实际上连小二都没有,昏昏欲睡的客栈老板坐在门槛上打瞌睡,眼下一片青黑。
客栈老板连银子都没收,准备了最好的房间,以及一桌好菜,就怕仙人不肯留宿。
“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夜白问。
“现在他已经死了,很可能他就是鬼怪的源头,你知道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客栈老板关了门窗,四下里看看,没有其他人在,才开口:
“以前我是不敢说的,现在他死了,才能说几句。”
“我们知府以前也是寒门出身,穷怕了就使劲敛财,恨不得连地皮都能刮出油来。”
“没好处的案子他不管,但好人要是关进了县衙,只要钱到位,白的也能变成黑的。”
“就比如李三?”林夜白忽然开口。
客栈老板神色骤变,苦笑道:
“仙人您明察秋毫,李三他真是冤枉的。”
“刘员外想挖李三去刘家新开的客栈说书,一定要签卖身契。李三不乐意,他还想送孩子读书科考,不肯签卖身契。”
“后来刘员外又派人请李三去刘府说书,那天李三的孩子高热不退,他实在脱不开身,就推辞了。”
“没想到过了几天,李三被抓进县衙,挨了五十大板,拔了舌头,活活痛死。”
“他的儿子我本来想接来养着,等我去的时候,晚了一步,他家的老母已经吊死,尸体还是热的。他的儿子已经病死,硬邦邦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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