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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白立刻开门,可惜门外空无一人, 只留下一双明显大于正常男子的脚印,脚趾之间似乎有鱼蹼,还剩一滩微粘的黑水,散发着海腥气。
很爱干净的林夜白微微蹙眉。
黑水被冰封, 铲进垃圾桶。
冷风灌入,风铃响起空幽的声音,与若有若无的咳嗽声相应。街道弥漫着厚重的灰雾,十米以外,完全看不清楚。
门口系着一个白色贝壳风铃,这是诊所的标志物。如果医生在诊所营业,就会挂起风铃。如果医生不在,就把风铃收进房间。
在林夜白关上房门前,一只瘦弱的乌鸦飞来,看了林夜白几眼,有些疑惑,又觉得亲近,主动停在林夜白手中,抖了抖有些潮湿的羽毛,露出鸟腿上的信筒。
“亲爱的林恩先生,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期待您的到来。我知道所有医生都对瘟疫束手无策,您也同样为此困扰,我发现了一些与瘟疫有关的事,期待您的到来。 ——海兹莫-戴维斯”
林夜白只简单回复可以,重新把信纸放进鸟腿上的信筒。他的笔迹或许与原来的医生不同,对这里的陌生语言也不熟悉,多写无益。
乌鸦在壁炉附近烤干羽毛,林夜白掰了一小块面包,它乖巧吃完,连面包屑也没剩下,从门口飞出去。
这种乌鸦与普通乌鸦不同,是普通乌鸦与一种海鸟衍生出来的品种,头顶有戳白色羽毛,看起来有点呆萌,训练后可以帮忙送信,常称“信鸦”。
林夜白重新把门关好,开始翻找医生的就诊记录。这位医生有个很好的习惯,诊治过的每个病人,都会留下相应记录,以及收费情况。
“海兹莫-戴维斯,北街椰林路177号,退休的老船长,关节痛,药草冷敷,每次3银币。戴维斯先生是个酒鬼,每晚都喝得烂醉回家,经常睡在路上,关节痛不可能痊愈。”
林夜白又翻出一张地图,去寻找椰林路177号。
距离这里并不远,大概走上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以往没有瘟疫的时候,街道上随处可见马车夫,只要几个铜币,就可以节约一半以上的时间。
雷鸣声距离这里很远,大约是海上在下雨。
林夜白拿了一把黑色雨伞,提着药箱出门,将贝壳风铃放回房间。
城中建筑物多为黑色,乌兰托附近有个黑岩产地,石料廉价,用之不竭。除了少部分对自家庄园有过高要求的贵族,大部分人都选择黑岩,坚固稳重,不必担心大暴雨涨潮时的海浪。
街道上的房子都大同小异,有些门牌号生了黑霉,完全看不清楚。一个拐角之后,林夜白看到了地图上所没有的街道。不管去哪个方向,都会转回原地。
鸟嘴防护服是用一种防水材料制作的,表面已经因雾气凝结出了黑色水滴,被冰冻后,一抖,尽数落下。
林夜白做过记号,仍然无法辨别方向,只好放出了乌鸦。
信鸦可以生存,乌鸦应该也可以?如果它没有表现出不适,就能放出来了。乌鸦睡觉次数不如二狗多,它有点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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