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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听到惠仁帝去了羲和宫时,宓葳蕤确实提起了心,但之后在来时的路上想了想,此举更像是要借喻苏生病之事做文章 。

只不过惠仁帝要做什么宓葳蕤此时还猜不到。

喻苏的病就是普通风寒,这病由朱济善看显得有些大材小用,是以不过稍许,朱济善便收了手,“不过是伤风,再过两日便能痊愈,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这样的小病竟是拖了这么久?”惠仁帝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朱济善看了看惠仁帝的面色,斟酌片刻,“臣只把出五皇子内里虚浮,并无其他不妥之处。许是臣一叶障目,不若让宓少师看看再说。”

“你去瞧瞧。”惠仁帝发了话。

宓葳蕤上前,指尖还未贴上喻苏的腕子,便被直接避开。

“父皇,朱院使说了儿臣过两日便会痊愈,没必要再让宓少师多此一举。”喻苏的语气生硬而骄纵。

任谁都能由此看出两人关系不睦。

“即是治病,便要除根。”惠仁帝一锤定音。

宓葳蕤在喻苏和惠仁帝说话时,一直垂着头,似是要把地面上的青砖盯出一朵花。

待喻苏不情不愿地将手腕放过来,宓葳蕤平静地从药箱中取出一卷丝线,对一旁的小太监说道:“还请公公帮我将这丝线系在五皇子的腕上。”

屋内众人皆露出茫然的神色。

唯有朱济善的反应比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来得快,“这!”

这一手莫不是失传已久的“悬丝诊脉”,朱济善心中大震,但他清楚诊脉时容不得干扰,饶是有再多疑问都暂且压在心中。

早在踏入羲和宫,看到那一群跪在院中的下人时,宓葳蕤心中便有了考量。

如今入宫形势虽不甚明朗,但一味被动地见招拆招已露出不少弊端。

既然避不开,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宓葳蕤轻轻捏着丝线另一端,与喻苏的距离看着愈发疏远。

然而没人注意到,两人视线有一瞬的交错。

宓葳蕤嘴角的笑转瞬即逝,喻苏的躲闪被他看在眼中,不知昨夜的梦境如何,但从喻苏的表现来看,应当比他想的还要有趣些。

片刻后,他轻轻抽回喻苏腕间的那一缕绯红。

“五皇子的体质要比常人差些,是以同样的病犯到五皇子身上,自然好的慢些。”宓葳蕤说的不急不缓,无端给人一种信服之感,“而且五皇子如今虚不受补,相同的药,药效在五皇子身上能发挥个六七成便是多的了。”

话毕,惠仁帝神色平淡。

“既如此,五皇子痊愈前,便由你二人负责。”

喻苏谢恩,朱济善与宓葳蕤称是。

此事似乎就此告一段落,但惠仁帝仍坐在上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宓少师方才诊脉看着倒像是在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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