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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喻苏问。
“是,主子。”兰芷答道。
“喜公公走之前还特意给奴婢说了句,他会将您的话如实转达给皇上。”安顺补充道。
“他这是在示好。”喻苏看着茶碗上的裂纹釉,“柳四喜这人最会钻因,当年高德海被下了大狱他还能脱身而出,依旧待在父皇身边,可见还是有几分手段。”
宓葳蕤有些惊讶,喻苏说这些话时并未避开他。
“行了,安安稳稳送走便好。”喻苏放下茶碗,碗底与桌面触碰发出轻响,“下去吧,该准备的便准备起来。”
兰芷安顺应声,唤了屋外的婢女进屋,一齐将柳四喜带来的其他东西拿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宓葳蕤和喻苏两人。
“你是不是在想我刚刚说话为何没避开你?”喻苏也不掩饰。
不管宓葳蕤如何猜测,自从他想通两年前那出事情的关窍后,要怎样做便成了他一人的事。
宓葳蕤无奈地笑笑,“殿下还真是的……”
“祭神仪式后,你定然要随着国师进宫。”喻苏言语间全然一派认真之色,“宫中不比白露山,父皇身边的三个大太监各司其职,柳四喜便是与你打交道最多的一个。虽不过是个心思奸猾的内侍,但若是想给你下绊子,也会麻烦不已”
明明喻苏在一本正经地和他宫中人情往来,宓葳蕤却不知怎地有些心痒痒。
这一心痒,宓葳蕤就喜欢胡说八道,“殿下处处为臣考虑,臣之前许诺一生一世,如今看,只恐还不尽够,怕生生世世才能还得了殿下的恩情。”
“这点小恩小惠便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喻苏笑得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忐忑,“我能做,别人自然也能,那你如何能还的清。”
“于殿下而言是小恩小惠,但对臣来讲却是天大的恩情,更何况心意不同,谁能比得了殿下对臣的真心呢。”这腻人的话怎么说出口的,宓葳蕤自己也说不清,想到了也就这么说了。
“宓少师如今哄人的本事果真不小。”喻苏泄露出的笑意不减。
过如今已不像往常语塞,也能顺着宓葳蕤的话调侃两句。
“殿下爱听便好。”宓葳蕤看到了喻苏嘴角边露出的酒窝,跟着笑了,“这话臣也只对殿下说过。”
“今后也只能对我说。”喻苏呐呐出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赶忙掩饰道,“若是给别人也这般说,免不了落得一个油嘴滑舌的名声。”
“殿下说的在理。”宓葳蕤借着喻苏给他倒茶的空当,摸索着拉住他的手,将早就准备好的桃木手串套在了喻苏腕子上。
串起珠子的绳线,宓葳蕤最后选择了金蚕丝。
冬暖夏凉,入手柔软却韧性极佳。
“这是?”喻苏想抬起手看看,奈何腕子还被宓葳蕤握着。
“是手串。”宓葳蕤捻了捻手串附近莹柔的皮肤,“看来大小正正好,这手串带着对殿下身体好,之前的解毒丸帮了臣不少忙,回礼总归是要有的。”
喻苏收回手,抬起手腕细看。
从上回的平安扣,到这次的手串,喻苏看得出这两件东西绝非凡品。
宓葳蕤生活在白露山中,这山里若是有什么天材地宝,哪能留到今日,他清楚宓葳蕤有秘密,他也一样。
秘密之所以能称之为秘密,便是不能轻易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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