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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想好了?”宓葳蕤轻笑了一声,“未免太快了些。”
决明摸不准宓葳蕤的心思。
他何尝不想多考虑几日,可师兄的腿已经拖不得。
若是没有半月前的意外,以师兄的本事,上月的炼药大会就能顺利晋升药师。
此前昧着良心给宓少师用了加料的熏香,指使他的人答应他若是事成,便不会让师兄去做药人且会医好师兄的腿。
可如今虽没有强逼着将师兄拉去试药,但从师兄采药落下山到今日,断腿已足足拖了一月有余。
药童住的屋子都是八人一间,阴冷潮湿不说,还嘈杂的厉害,根本不是养病的环境。
而且这几日又有人在背后开始议论,说白露山不养废人,往常这样摔断腿的,早就该被送去试药了。
他不傻,联想到近来种种自然清楚那些话怕是这人有意让人说给他听,目的就是为了胁迫他。
试药的药人是什么下场,他初入白露山无意闯入虚无台曾亲眼看到过,那些药人瘦骨嶙峋双目空洞的惨状,对他来讲简直就是噩梦。
一想到师兄可能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决明心痛之下只能选择妥协。
只是没想到,昨日宓少师竟是发现了他怀中熏香的异常。
现在想想,也许宓少师早就发现了熏香有问题,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原本他权衡利弊难以作出决定。
可昨夜迷糊间醒来,又看到了师兄咬牙忍痛的样子,尤其是师兄见吵醒他还反过来安慰叫他莫要担心。
一时间,原本摇摆的心渐渐坚定起来。
宓少师能炼出超品丹药,能闻出熏香中的不妥,还能成为五皇子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已经没有退路。
一边是受制于人慢慢等死,一边是放手一搏,他宁愿选择后者也不想原地等死。
想到这,决明重重地跪下俯首,“此前种种,皆是我鬼迷心窍,不求宓少师原谅,只求能将功折罪。”
宓葳蕤指尖敲着木桌一言不发。
决明这突然地一跪还真有点把他吓到。
要不是在竹林海,白日里窦章那边派来盯梢的人不敢露头,兰芷这会儿也不在院中,他一时还真点不知道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看来沉稳的人一旦被戳中软肋,到底还是会失了方寸。
他并未叫决明起身,策反这种事情必然有风险,决明是少见的聪明人,这对他来说有利有弊,“你真的什么都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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