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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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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肉全部都被熏制好,熊皮也被鞣制的柔软,将这些献给大白狼,成为大白狼最信任的小弟,得到了够他吃上一整月的食物,以后也不必再奔波流浪……

小孩乐醒了,迷蒙中火光照在脸上,暖暖的,仿佛梦境的延续。

细小的抽泣声隐隐响起,小孩茫然的睁开眼,惊的几乎从地上弹起来,紧张的四处张望。

青年侧身站在火堆旁,手里提着一坨黑白团子。

毛绒绒的脑袋和圆滚滚的身体都是纯白的,四肢肩膀是纯黑的,黑圆耳微微颤动,连眼周的黑眼圈都可爱的恰到好处。

皮毛蓬松干净,没有丝毫狼狈,可见被照顾的很好。

黑白团子乖得很,被青年拎着后颈掰开嘴查看牙齿也没有挣扎乱叫,只是瑟瑟发抖,想哭又不敢,可怜巴巴的用爪垫抹着眼里滚落的泪珠,打湿了“黑眼圈”,压抑着抽泣。

一只小熊。

小孩被可爱外表迷惑了一瞬,但生存是他的本能,突然出现的黑白小熊和火堆另一边躺着的人影都让他感到不安。

看身形是成年男性,靠着洞穴眉目紧闭,嘴唇干裂,苍白肌肤的非常不正常,身上穿着白色衣物,黑色的裤子,质感看起来不是麻布也不是兽皮。

小孩还在洞穴石壁上看到了一丝血迹,他可以保证,这不是自己处理猎物留下的血水。

所以,是这人受伤了。

宁枫察觉到小孩醒来,对了个视线,就反手拎着黑白团子转身走入洞穴深处,蹲下身在树枝丛里挑挑拣拣。

最终,他翻出一个嫩黄的果子塞到黑白小熊怀里,大小足够抱着啃了。

这是宁枫能找到的最软的果子,虽然还有些脆。

鞣洗干净的兽皮被木架支着晾在火堆边,还有些湿濡,小孩简单的用草木灰糊住左手的伤口,继续干活。

余光意外看到大白狼将食物分给了黑白小熊,小孩先是一愣,又马上低头遮掩,麻利的给火堆添柴,刨灰,实际心慌的手都在发抖。

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孩碰了碰别在腰间的叶子包,里面包着冷掉的两片烤肉,只要一天吃一半,还能吃四天。

他真的只用吃很少很少的一点,就可以干很多很多活。

捡回来的男人还在昏睡,黑白小熊被放在男人颈侧小声啃着果子,宁枫坐在火堆旁等石碗煮果汤,小孩一言不发的小口小口啃着冷掉的肉块。

气氛温馨又尴尬。

雨滴砸在洞穴岩石的噼啪声响与洞穴口溪流奔涌的水声纠缠混合,甚至隐约可以听到树干承受不住风雨击打而断裂坠落的声响,还不止一处。

这种天气,一点意外都足以让弱小的生物丧命。

小孩吃着难得的肉食,愈加感念大白狼的收留,努力压下心慌,坚定了表现自己的念头。

只是他刚调整好心态,一抬头,大白狼不知何时变回兽形,正甩动着烘烤蓬松的皮毛,往雨幕中走。

小孩呆住:“!”

“您、您要去捕猎吗?食物是充足的,我吃的很少很少的!”小孩猛然站起,说完就涨红了脸,羞愧于自己的私心,因为他无论怎么劝说自己,心里还是害怕大白狼会厌倦了累赘,独自离开。

大白狼闻声回头,绿眸映着火光。

小孩有些畏惧宁枫的兽形,转念又想起被摸头时的轻柔触感,鼓起勇气抖着声线道:“我可以,跟您一起去吗!”

白狼沉默着,目光再次看向小孩重新包扎过的手掌,反身走了回来,踱步间变成青年模样,简言意骇道,“你认得,药草吗?”

小孩愣了一下,睁圆了眼。

找药草——为了救治洞穴里那个人——不是要走。

得亏小孩肤色暗沉,涨红了脸皮也不明显,他为自己没立场的猜疑羞愧极了,又忍不住心生雀跃,黑眸亮的惊人。

“我只知道,几个!是受伤可以用。”

小孩绞尽脑汁描述那种草药有什么显眼特点,沾灰发黑小手努力从一片叶子上捏出形状。

“……大概,长这样子。”

宁枫屈膝蹲下,发现某一种在他之前满山闲逛的时候似乎见过,但还得见到实物再看。

记忆告诉宁枫,兽人身体强健恢复力极强,男子的伤口只要别发炎感染,就不算太大的问题。

找些草药只是防患于未然,反正目前的雨水对宁枫也没有太大影响,他窝在洞穴里闲着没事做,总觉得浪费了来之不易的自由。

见青年垂眸沉思着不说话,小孩也觉得自己描述的太过抽象,一颗心不由得跌到谷底。

他低下头喏喏开口道:“对不起,我只知道这几个。”

或许这点信息都不值得大白狼冒雨去寻找……

“很厉害。”宁枫打断了他的丧气话,拍了拍小孩的头,淡定站起身,仿佛心中自有章法。

“藤蔓捆住了他,等我回来,不害怕。”

黑压压的云层悬在巨树之上,翻滚的雷霆如神罚俯瞰万物,宁枫亲眼看见远方山头上一道点亮天际的雷光笔直落下,将一棵粗壮巨树从中劈断。

狼本身具有超常耐力,长时间的高强度奔跑使体温上升,白狼在晦暗雨幕中飞驰,身上隐约蒸腾出一层雾气,脖颈斜挂的藤筐巅动着,未影响他分毫。

宁枫想着小孩描述的叶片特点,努力在雨幕中辨认周边草植,却迟迟没有找到相似的植株。

看来要再走远一些了。

*

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两个兽人拖拽着拉走,方辰恨极了自己没有警惕心,郁结于胸,几乎要咳出血来,听到了女儿的哭声猛然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黄白坚硬的岩石,橘黄光影跳动着,大雨噼啪声仿佛蒙了层纱,颈间温热。

方辰咳了两声,极度虚弱的身体没有力气,杂乱发丝凌散的贴在汗湿的额头,黑白小熊呆呆着仰起头,后知后觉是爸爸醒了,呜呜哭着扑在男子未受伤的肩头。

“糯糯…不哭,爸爸在这。”简单的几个字磨得方辰喉咙生疼,头昏脑涨,记忆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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