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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08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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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姒玉道:“再有数日,皇上就回京了。到时你自然会知道二阿哥三阿哥的消息。”

前两日,齐妃嫁出去的二公主进了园子一趟,去烟月清真和齐妃说了一回话,告诉了些齐妃外头的消息。

齐妃知道外头那些消息离谱荒唐的很,但母女两个一块儿合计后,觉得那些消息九成九都不能相信,但唯独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弘时一定是出事了。

齐妃六神无主,还是二公主劝她,不能和宝贵妃这么僵着了,哪怕不交好,也一定不能再得罪。

若想知道弘时的消息,只能来求宝贵妃。

现如今这阖宫上下的嫔妃里头,连皇后都要排在宝贵妃的后头。也只有宝贵妃才会知道弘时的消息。

此时齐妃听年姒玉这样说,知她是守口如瓶,而非不知道。

她再求年姒玉:“臣妾不敢打听什么,也并非是要打探朝中机务。臣妾只是想问一声,弘时他在热河,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年姒玉叫风丹去扶齐妃起来,她还是那句话:“等皇上回来,你会知道的。”

这事,与年姒玉无关。也不该经由她的嘴告诉齐妃些什么。

胤禛他回来后,会处理好的。不过多等些时日,齐妃也会知道一切的。

齐妃想,看来她是问不出什么了。但就宝贵妃这句话,细细琢磨,也能听出几分意思来。

等皇上回来就会知道。那么,也就是说,是真的有事了。

齐妃心里有底了,倒也不似之前那样慌张了,她起身后一直站着,也没再落座,态度谦卑。

问年姒玉:“皇上回銮后,贵妃娘娘可否代臣妾转达,臣妾想求见皇上。”

她见不到人,有些话就没法说,算算日子,真是有许久都没有见过皇上。总是大节上见着,却不曾说过什么话。

齐妃想面见皇上,面陈内情,若弘时保不住,她还是想保全弘昀的。

她的心思,在年姒玉跟前是一览无余的。

年姒玉微微颔首:“本宫知道了。”

齐妃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年姒玉没必要卡着她。但至于胤禛肯不肯见,那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齐妃有些失神,愣了半晌才略略回神,她转身,正要黯然离去的时候,年姒玉望着她的背影开口了。

年姒玉说:“六阿哥周岁时,容氏将六阿哥的衣裳做了手脚,想要害得六阿哥身子骨虚弱,然后生病,慢慢病弱而亡。”

“皇上细查,容氏的哥哥与此事大有关联。只是线索牵扯陈年往事,要寻找实证并不容易。且六阿哥不仅仅是他们害的第一个人。皇上说,当年弘盼的早殇,怕也与此大有干系。”

年姒玉开口的时候,齐妃的身形便是一顿。

等弘盼两个字说出口来,齐妃猛然转身,瞪大了眼睛看着年姒玉:“贵妃娘娘是说,弘盼真的是让人给害死的?!”

她早几年就有所怀疑,也悄悄私下里查过,但是一无所获。她也有怀疑的人,可偏偏就是没有实证,年深日久,就更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年姒玉道:“若非如此,你的弘盼也会好好的活到现在的。”

“这件事,皇上尚未查有实证,事情牵扯的人很多,还在一一排查,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需要容些时间。今日告诉你,是想和你说,你的儿子也是被人盯着的。你还需聪明些,好好的护着。”

“再一条,你总归也是弘盼的亲生额娘,此事你是当年亲历,弘盼日夜是谁照顾的,你心里更清楚。若有什么用得着的线索,你也好好想一想,想查些什么,你可与本宫说一说。不过,你万要谨慎,不要打草惊蛇才好。”

齐妃一口银牙都要咬

碎了,听见这个消息,她的心也要碎了。

心里一时千回百转的念头,面上却渐渐镇定下来,眼中浮躁忧惶褪去,她说:“贵妃放心。臣妾心里有数的。”

她如今,是不敢再莽撞了的。

瞧着齐妃行礼告退了。

年姒玉目光淡淡的,齐妃的儿子虽然不大争气,也不成器,但齐妃这个人还是挺有福气的,平平淡淡的福气,位分不高不低,就这么一直在妃位上。

年岁倒能活得久些,比胤禛是长久多了的。

弘盼的事,胤禛必能查出来是谁干的。把这事告诉齐妃,也是年姒玉的心思。

弘盼很早就夭折了,那会儿能在府里对弘盼下手的,那人可不多。

府里就那么几个人,能对弘盼动手的也无非就那么几个,那会儿连她姐姐都没入王府呢。齐妃也正是得宠的时候。

让齐妃去查,没准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走吧。去四宜书屋给皇后请安。”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年姒玉才慢慢起身,去了皇后那里。

胤禛在热河就将弘时苏努一干人等拘禁了,回程的路上一直都让侍卫看守着。

弘时苏努他们闹的动静还挺大的,亲贵大臣们都是知道的,但皇上未下旨意,众人一个字都不敢说。

弘时先前和八贝勒来往亲密,众臣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二爷’‘三爷’都是皇上亲自交代的差事,又是跟着怡亲王恂郡王办差的皇子阿哥,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况且八贝勒交游广阔,和朝中许多的大臣都在那边勾勾连连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真要干这些篡位谋权的事情,也就只有从前的所谓‘八爷党’一党的人才会去干。

皇上连亲生儿子都拘禁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他们的那些小心思瞬间都给吓回去了。

回京后,军机处一道一道的明发旨意接连下来,朝野这才知道热河那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八贝勒平泉病重,无法起行,依旧留在平泉软禁养病,有专职太医照料。外头看守的都是胤禛亲自派去的御前侍卫,等于是将八贝勒与外界隔绝了。

弘时回京后,就被圈禁在自己府中,府中一干人等全部拘禁在府内,不得外出。

弘时被送去给八贝勒做儿子,所有人都知道,他与大位无望,是遭到了皇上的厌弃了。

其余人等,全部都按照皇上的旨意一一处置了,无一轻纵。

这天有些冷,年姒玉没带着七阿哥,留七阿哥在牡丹亭云睡觉,她牵着福惠纯恪去勤政殿见胤禛。

胤禛晌午传话来,叫她得空了就带着孩子们过去,陪他一道用用晚膳。

他回来时正忙着,好几天了,也没正经见过他们。

年姒玉怕天黑了风大,出门就有些早,到了勤政殿时还有些光亮呢。

胤禛在西暖阁,她和福惠纯恪就往西暖阁去,结果刚刚靠近,就听见胤禛在里头发脾气。

“他如今已不是你的同胞兄弟,他是允禩的儿子,你说你为了他,要闭门自省?你可有把朕这个皇阿玛放在眼里么?”

里头似乎模糊说了些什么,没怎么听清。

胤禛还在生气:“你若不肯办差,那就回家去,永远都不必再办差了!”

里头的声音清楚了些:“皇阿玛息怒。儿臣自愧能力不足,儿臣不能约束…他,不能为皇阿玛分忧,儿臣愧对皇阿玛。儿臣唯恐耽误了皇阿玛交付的差事。”

这人说的可怜。一面说还一面咳嗽,咳的很厉害,似乎是病得很重。

福惠轻轻眨眨眼,小声说:“是二哥。”

他望着年姒玉道,“二哥从热河回来,就病得很重。儿臣前几日在园

中碰见二哥,二哥咳的很厉害。脸色也不好。”

年姒玉想,弘昀的身子本来就不好。遭逢这些大事,又遇上弘时的事,一时激发了旧病也是正常的。

听他说的这些话,只怕心病更重了。

年姒玉没想到早来会碰见胤禛跟弘昀生气,她想了想,决定不打扰他们父子俩,结果福惠牵着纯恪的手,两个人就往西暖阁去了。

外头当值的宫女太监也瞧见她了,这一通禀,年姒玉就不好退回去了,只好跟着两个孩子进去。

她稍慢一步,在后头看着前头两个小人儿手牵着手一起走,心里忽而有一种感觉,这两个小家伙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更长大了些似的。

福惠给她的感觉,也更沉稳了许多。

里头胤禛显然被弘昀气的不轻,见到年姒玉福惠纯恪进来,才勉强给了个笑脸。

年姒玉被胤禛牵过去坐下,她瞧见弘昀跪在那儿,瞧着脸色不好,着实是有些可怜,想起他从前好的时候那样的意气风发,还是有些唏嘘的。

她这儿瞧了胤禛一眼,正待说是不是让人给弘昀上一盏热茶来时。

福惠上去搀弘昀:“二哥起来吧。地上太凉了。对你的咳嗽不好。”

纯恪去给弘昀要热茶,还送到了弘昀的手上,叫弘昀喝:“二哥润润嗓子。”

年姒玉又去瞧胤禛,胤禛装作没看见兄妹俩的动作,轻咳一声,把头偏过去了。

年姒玉就忙让人把弘昀扶起来了。

弘昀喝着热茶,给福惠纯恪道谢。

福惠纯恪倒是嘴甜:“一家子兄妹,互相照顾也是应当的。”

把人家弘昀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年姒玉看的暗暗纳罕,从前落水的事,虽不知是谁干的,但弘昀也不算是多好的兄长,和他们兄妹几乎没有交集,怎么就叫他们待弘昀这么好了?

这俩小家伙又不记仇了吗?

都这样了,胤禛也骂不下去了。

他对弘昀那是恨铁不成钢,可弘昀病成这样,也不好再叫他继续当差了。

胤禛便说:“你先回去养着。办差的事,日后再议。”

弘昀低低应了一声是,给胤禛和年姒玉行礼跪安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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