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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喜欢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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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止皱眉:“你在说什么?她要了什么?”

王秀眨了眨眼,纳闷道:“乾元散啊。”

纪行止脸色顿变,猛地大步上前挥手打掉了姜菱手中那碗药,瓷碗落地,顿时碎得四分五裂。

姜菱下意识抬高声音:“姐姐!”

她有些生气地看向纪行止,却发现女人脸色煞白,气得浑身直抖:“姜菱!你疯了不成!”

姜菱一怔,默了会儿才看向不远处旁观的人,低声说:“你们能先出去吗?我想和姐姐单独谈一谈。”

王秀求之不得,连忙一溜烟出去,阮季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们几眼,也点点头,带着纪园和林躬自出去了,还好心合上歪歪扭扭的门。

姜菱这才看向纪行止,平静道:“我没疯,我知道那是什么。”

“你知道个屁!”纪行止气的骂出声:“乾元散,说是喝了能让普通人分化成天乾,能让天乾永久不孕,实际上就是坑害人的毒药!你的脑子每天都在想什么?你连这个都敢喝?!”

“万一呢,”姜菱抬头和她对视,眼睛里逐渐起了朦胧的雾气:“若我以后真的成为不能娶妻生子的天乾,那你会相信我吗?相信我当真喜欢你,并不是一时戏言,也不只是甜言蜜语,我说的话,许下的承诺,都会努力办到,你会相信我吗?”

纪行止哑然:“你就是为这个?”

“我就是为了这个!”姜菱昂起脑袋,固执问道:“姐姐,你实话告诉我,这些天我对你说的所有话,你是不是,都不曾相信?”

纪行止一怔,定定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那就是默认了。

姜菱难过得差点哭出来,她咬了咬唇,颤声道:“你瞧,你自己都承认了,那我要怎么办?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能在京中待太久,所以不该不经思考就说出某些话,可我喜欢你是真的,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若我做到这种地步,你……你还会怀疑我的真心吗?”说着,她抬头望向纪行止,语带哽咽,小心翼翼地问她:“姐姐,这样的话,你会相信我吗?你会……你会喜欢我吗?”

纪行止张了张嘴,茫然无措地看着她,声音竟有些干涩:“可是姜菱,我们认识不过一个多月,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呀?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她这样的人,敏感又多疑,高高在上又阴晴不定。与其说她不相信姜菱,不如说她其实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这般矛盾又恶劣的人也会被人喜欢,可在这之外,她又想牢牢抓住那一点希望。

所以她既不相信姜菱喜欢她,又不允许姜菱真的不喜欢她。

“我不知道。”姜菱抹了下眼睛,小脸因为这会儿情绪激动涨得通红,却更显得柔软可欺。她闷声闷气地说:“等我发现时,就已经很喜欢你了。”

屋里寂静了一会儿,只有女孩时不时抽一下鼻子的声音,纪行止看她抿着唇拿衣角擦眼泪,心头忽而柔软,她闭了闭眼,最终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柔软的手帕,慢慢贴到姜菱眼尾处:“别哭了。”

姜菱低哼:“我没哭。”

纪行止嗯了一声,说:“姜菱,别喝那药了,很疼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纪行止张开手臂把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姜菱毛茸茸的后脑勺:“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我以后,会相信你的。”

姜菱在她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我喜欢你。”

纪行止顿了下,轻轻哦了声。

姜菱似乎有些不满,挣扎着抬起头:“那你呢,你到底……”

纪行止忽然凑过去,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许久后,她低声呢喃:“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

阮季山他们在外要了间雅座,就开始等那两人出来。林躬自还有些茫然,小声追问纪园乾元散是什么,纪相怎么反应那么大。

纪园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几句话敷衍了过去。林躬自还不死心,又不敢去问阮季山,在位置上坐立难安,不时往那个房间看。

好在没过多久,姜菱和纪行止就一起出来了。纪行止招呼纪园去找王秀赔偿损失,姜菱乖乖坐到桌子前,捧起刚倒的茶喝。

这两人气氛似乎融洽了不少,但也没说太多话,喝完茶后纪行止便起身告别,说还有事情要办。

阮季山点点头,见姜菱和纪行止彼此对视,依依不舍,便好心道:“我会把殿下送回去的。”

纪行止干咳一声,掩饰道:“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阮季山故作茫然:“啊?我没跟你说啊。”

纪行止少有的被他呛住,不满地瞪他一眼,带着纪园走了。

阮季山乐呵呵的,邀请姜菱上了自家马车,准备送她回镇国公府。路上他见姜菱神采奕奕,眉眼含笑,忍不住问:“那么喜欢纪相吗?”

姜菱惊的瞪圆了眼睛,磕磕巴巴道:“自然,自然喜欢,但您也很让我尊敬,我,我也很喜欢。”

阮季山挑眉,哦了一声:“是吗?”

“当然。”

他笑了笑,不再逗姜菱,而是温和问道:“瞧你现在和她关系不错,那你想知道,我和纪行止是怎么相熟的吗?”

姜菱眼睛顿时亮了,巴巴看向他:“想。”

“嗯,那我随便和你讲讲。”阮季山思绪逐渐飘远,慢吞吞回忆道:“我刚认识纪行止时,她才十六岁,年纪轻轻的新科状元,又生的花容月貌,在当时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我那性子高傲的妹妹,当年都对她青眼有加。”

“妹妹?”

“嗯,不是我自夸,我那小妹,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呢,那时她去湖边踏青,却不慎落水,正巧纪行止在不远处参加宴会,便跳下去把我妹妹救了上来。”

阮季山顿了下,接着说:“我们阮家自然无比感激,那时我也是户部侍郎了,就去拜访她几次,我那小妹也对她一见钟情,她却始终不冷不热的。终于有一天,我带着小妹约了她出来泛舟,中间找借口离开,想给她们创造机会,没想到等我回来时,却只见我家小妹一个人湿漉漉坐在船上。”

“我问小妹发生了什么,她气得不行,说自己刚才想为纪行止抚琴,不巧来了风浪,她一时不察又落了水,那纪行止把她救上来后,却没安慰她,反而板着脸把她骂了一顿。我问骂的什么,她说纪行止问她,既然经历过上次落水,为何还不去学,要多么愚蠢的人才会一直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我小妹觉得她小题大做,她便说我小妹目光短浅,蠢得无可救药,说完她就走了。”说到这儿,阮季山忍不住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自那以后,我小妹就再不喜欢她了,但我却觉得她有意思,后来也多与她亲近交流,她脾气臭,又不喜欢好好说话,这么多年,还是靠我坚持不懈,才与她成为友人。”

姜菱哑然,半晌道:“您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阮季山看了看姜菱,说:“我与她认识的久了,也大概知道她那纪家是什么样子。我心疼她,把她当妹妹看,所以殿下,不管你现下和纪行止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都乐见其成,她最近看起来也高兴了不少,这都是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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