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0重新开始的围猎(1 / 2)
谢清皎是谢家的千金。
她生在名利场,自幼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尔虞我诈龌龊光鲜,眼中所见皆为利益,来往礼节全是表演。所有接触到的人,都可以贴标签分类,需要应付的、不能得罪的、可以玩弄的、不必敷衍的。
连她自己,也早早被贴上了标签。“适合联姻”,“不必当继承人培养”,人生路线明明白白,不容反抗。
秦谢两家是世交。商政联手能带来更大的利益,所以许多年前,大人们拍板定了孩子的亲事,将谢清皎和秦许凑作一对。当事人自然没有异议的权力,只能顺着家里的意思,敷衍而又虚伪地交往。
谢清皎不喜欢秦许。秦许太会演戏,心机深重。
秦许也不喜欢谢清皎。谢清皎满脸写着厌世,时不时就发个疯,常常需要他善后圆场子。
但毕竟已经捆绑在一起,就算不来电,也能平安无事地相处,同住,互相合作,发展人脉。
两人性格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过强的控制欲,比如地盘意识,以及顽固的社达思想。高中时期秦许选择了外出住宿,想要争取更多自由空间的谢清皎便跟着择校陪读,顺其自然获得了独栋别墅的居住权。
家族约束大大减轻的同时,资本不遗余力地发挥效用。学校即社会缩影,想要建立舒适的圈层并不困难,何况这里有秦许,有生意场来往的富家子弟。于是生存秩序与阶层规则迅速浇筑为稳固的金字塔,谢清皎和秦许成了坐在顶端的玩家。
严格意义来讲,他们并不作恶,只是享受这种万事皆可掌控的感觉。若说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就得提到盛景。
盛景是什么?
对谢清皎而言,是尚未完全绽放的花,虽然茎身长满了刺,却无法刺伤任何人。
开学时,盛景第一次走进教室,喧腾吵闹的同学都不自觉失了声。谢清皎自寂静中抬起头来,望见了门口瘦削安静的少女。浓密长发随意扎在脑后,卷曲漆黑的发丝挠弄着微微出汗的脖颈,嘴唇也红得不正常。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明明隔着不近的距离,谢清皎依旧注意到,盛景鼻尖沁着细细的水,水洗泛白的牛仔布外套压着锁骨,蹭出胭脂般的晕红。
不知是不是视线太过集中,被注视的少女略微低头,密匝匝的睫毛掩盖瞳孔。进过道寻找座位,也避开了他人的帮忙和触碰。
谢清皎知道了。
这是个不善交际的漂亮孩子。内向,寡言,经济情况不是很好,而且……皮肤很敏感。
十六七岁正是荷尔蒙浓郁的年纪,谢清皎无法不关注盛景。但盛景的身份有点麻烦,无论是结交还是亵玩都容易得罪人。所以谢清皎选择放弃。
没曾想会在体育器材室撞见校园暴力事件。也没曾想看似安静温良的少女打起架来根本不要命,流血的手攥着球拍,眼睛里全是燃烧殆尽的火光。
有一瞬间,谢清皎误以为自己也跌进了这烈火之中,骨髓烧透融化干净。血液里蛰伏的兴奋与破坏欲被彻底激发,快感疯狂奔涌四肢。她抽出了军刀扎穿男生的手臂,感受着筋膜断裂皮肉切开的触觉,于惊叫和痛呼中瞥见盛景惊愕的眼神,这才恢复理智,擦拭刀刃弯唇浅笑。
“——球拍,对着脖子劈砍效果更好。知道吗?”
她们成为了朋友。
而“朋友”的定义,在谢清皎的认知里蒙着晦涩暧昧的面纱。
显而易见的,谢清皎对盛景抱有欲望。她倒是从未烦恼过性别冲突问题,只要不涉及结婚,男男女女又有什么要紧。
并非谢清皎一人这么想。少年慕艾,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盛景的桌兜总有莫名其妙的零食礼物,甚至情书。
……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
谢清皎一边嗤之以鼻,一边痛快处理。
她从未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在她看来,盛景已经属于自己。何况这些不知名的“喜欢”,成分驳杂,不排除危险。
她唯一处理不了的,是未婚夫秦许。
秦许也对盛景感兴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