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纳税大户 第195节(2 / 2)
“卷土重来未可知,”南山重念了一遍,细品了品,这说的是西楚霸王的事儿。
是啊,卷土重来未可知,反正于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他们做什么了?不过是和百姓一起闲话了几句而已。
想到这儿,南山的心也静了下来,“行,再等等吧,那群御史大约是被他之前的手段吓破了胆,得缓一缓。”
南山的话里透出些轻鄙,又想到东海早上劝自个儿的那些话,他还真放心了,哈哈哈哈,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比如眼前的启科齐,他能放下自个儿被革去的功名吗?能舍下那带着万贯嫁妆的原配发妻,和那原本能让他官运亨通步步高升的姻亲关系吗?
想到御史们被他们算计,想到东海根本参不破这些敬仰赞誉背后的危机,南山不免自鸣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有种俯视东海,俯视朝廷御史的快感。
而另一边,朝廷的御史听到了坊间的传闻了吗?
当然是听到了,只是吓破胆?
几个御史默契的对视一眼,勾了勾唇,不着急,再等等。
等什么?
等……皇上自个儿发现。
第217章 、等到了
康熙虽然不在京城,也没有御史弹劾此事,但是康熙还是很快就知晓了京中的舆情。
作为一个帝王,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都察院就蒙蔽了耳目。
开始,康熙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毕竟百姓愚昧,而且玉格前头生而带玉之事传得更加神乎其神,还有他求雨未果,而玉格一到台州,台州便下雨之事,这些事,哪一件不比如今的自动扶梯大?
所以康熙听闻后,不过一笑了之,还同身旁的内侍道,等回了京,他们也瞧瞧自动扶梯去。
只是后来,百姓们竟然又把各地八竿子打不着的灾情和玉格联系到一处,又传出了京城需要玉格镇着的话,他也不在京城呢,怎么就没人说是他的缘故,他可是天子。
更重要的是,如此大逆不道之语,御史朝臣竟然无一人弹劾。
是不敢?还是不愿?
康熙心底有了些介意,不过面儿上还是如常。
甚至当晚,康熙还去了此次伴驾出行的六姐儿处,这叫同样知晓京中舆情的大臣们越发感叹玉大人圣眷之深。
不过,当晚侍奉康熙的六姐儿却并不如此觉得。
康熙从二十二阿哥开始扯起话头,问了许多玉格小时候的事,听闻六姐儿会读书识字,最初都是玉格教的,又听了玉格是怎么一步步带着她们做买卖,那些个生意上的辛苦和趣事。
六姐儿说的是回忆是闲话,而康熙却从中听出了玉格的天分和、滴水不漏,以及藏拙。
她读书不是不行,是、不愿行,或者说是故意表现出来的不行,一个才五六岁就知道让姐姐们学写字学算术的人,怎么可能自个儿不好好学呢?一个才五六岁就能学好,并且教导自个儿姐姐们学习的人,又怎么可能自个儿学不好呢?
所以,她一直表露出来的脾气性情有几分真?她对他的忠心又有几分真?
再一件,从她开始做买卖起,除了必要的开支,她的银子就没有落到她父母手中去,可以说,通过做买卖这一件事儿,她就从她的父母手中夺走了家中的话语权。
她给几个姐姐买东西备嫁妆,是情义,也未尝不是她联合姐姐们架空她父母的手段。
简单来说,她把自个儿的东西和色赫图家的东西分得很开,对自个儿的父母尚且如此,偏到了朝中,又是另一幅模样,无论场馆还是毛衣和水泥厂,那么大的利,说让她就全让了。
她图什么?人的本性不会轻易改变,她如此舍得,只能说她有更大的所图。
康熙越想越远,六姐儿敏锐的觉出自个儿可能说错了什么话,而且是关着玉格的话。
六姐儿心惊肉跳着,又不敢露到面儿上,只又微微烦恼的笑着把自个儿前头说过的事儿,明着往好处,实则往不好处全部描补一遍。
“玉格性子虽然惫懒散漫,不过人是真的聪明伶俐,皇上可别以为他教臣妾姐妹几个读书识字是什么、嗯,真觉得读书识字重要,他呀,就做买卖后,抓臣妾姐妹几个的读写算数抓得最紧,就盼着臣妾姐妹几个把什么记账算账啊,全部接过手来,他就能落得清闲了。”
“后来,果不其然,家里买了铺面儿,能轻松些做买卖的时候,他就把家里的生意全部交给了臣妾的三姐和四姐,就连当时还年幼的五姐和臣妾,也被他拉着在店里头帮忙,他倒好,说自个儿要读书,而后就万事不管了。”
“好了,读书就读书吧,毕竟确实是正经事儿,可他读书,就从前,臣妾家里没银子的时候,最勤奋用功,后来,家里的银钱宽裕了,他那书、那学,五日里能去三日就好得不能再好了。”
六姐儿说得又烦恼又好笑。
康熙转头看向她,突然道:“胤祜今年也有三岁了吧。”
六姐儿笑着点点头,“是有三岁了。”
康熙转着手串,慢声道:“都说外甥肖舅,又有俗话说三岁看老,不知胤祜会有几分随了他舅舅。”
六姐儿越发胆战心惊,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好好的,皇上为什么瞧着像是对玉格生了戒心?她方才说的那些都没有用吗?皇上为什么不信她?
六姐儿控制不住的想要掐手指,又拼命忍住,笑着谨慎的回道:“胤祜阿哥一直养在惠妃娘娘的宫里,臣妾也就他生辰的时候能见他一面,倒是不知道他的性情脾气,只是瞧模样,倒是像皇上更多些。”
然而康熙却不许她如此含糊略过,“朕瞧你们姐弟感情很是深厚,怎么,你倒像不愿意胤祜如他舅舅一般聪敏?”
六姐儿的心思飞快的转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回怎么回,怎么才能不牵连到玉格。
六姐儿的大拇指甲借着手帕的遮挡,深深的掐进食指里,钝钝的痛感提醒着六姐儿不要抖不要慌。
“回皇上的话,”六姐儿回得很慢,有些纠结,也是真的纠结,“臣妾不知是像他好,还是不像他好。”
“嗯?怎么说?”康熙端起了茶盏。
他的眸子自然垂下,然而压迫感却并没有减少半分。
六姐儿边想边说道:“臣妾毕竟是胤祜阿哥的生母,这做额娘的,就没有不盼着儿子好的,希望他又聪慧又努力又孝顺,文也好武也好,什么好的词儿都能用上,千万别同他舅舅一样懒散,什么都学不下来,可要是都占上,又、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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