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纳税大户 第77节(1 / 2)
玉格笑着不以为耻,“那是对着爷,爷又不是别人。”
“呵,”佟佳玉柱笑了一声,倒没再说别的,只是让福远把提盒给她,道:“行了,爷走了,爷等你出来说话。”
玉格笑着接过提盒,又道:“爷,那个鞭子的事儿?”
佟佳玉柱笑道:“放心,爷记着呢。”
玉格又笑着道:“不知是哪一位菩萨把信儿传给爷的,爷和我说一声,等我出去了得好好谢谢他。”
佟佳玉柱哈哈笑道:“你自己家的菩萨,你五姐到我们府上送端午节新品的时候求了爷的额娘,爷的额娘听说了这事,也稀奇着,就叫爷来瞧一眼。”
原来如此,玉格放心下来,笑着道:“那等我出去了,得给夫人好好想一个新鲜花样的指甲才行。”
佟佳玉柱笑着随意的点点头,一摆手走了。
瞧着佟佳玉柱走远,玉格透过墙上的小窗口瞧了眼外头的天色,这回总该没人过来了吧。
瞧完又低头瞧了瞧这隔着栅栏根本没办法提进来的食盒,叹了口气,只好蹲下身子,把食盒放到地上,再一样一样的把里头的东西取进来。
从前做社畜的时候觉得累,觉得节奏快得让人喘不过气,可这会儿,这里的节奏倒是慢了,可这份心累,唉,真是没法子说,也无处可说。
外头,虽然玉格是又进了一回牢,不过陈氏都来瞧过了,也说了话,心里就要镇定许多,只是难免还是要忧心发愁,毕竟这坐牢的名声、唉,陈氏抹着眼泪叹气,“玉格小时候那样懂事的,怎么如今这脾气变成这样。”
“他也说了那什么谋杀的事,没有确切的人证物证,万一就不是呢,他硬压着启科齐和四姐儿义绝,四姐儿往后怎么办?有这么个弟弟,往后谁敢娶她?”
说到这一处,陈氏突然提起心来,“五姐儿那边不会?”
多尔济摇头道:“你想什么呢,那南山不说和咱们玉格,就是和五姐儿那都是打小的交情。”
陈氏放心下这个,又担心起那个,“那六姐儿?”
多尔济道:“我眼瞅着那东海对咱们六姐儿、也是打小的情分,不过六姐儿还没经了选秀,所以玉格把六姐儿的心思引开了,就怕有个万一,岂不是苦了两个孩子,不过,若六姐儿没有中选,应该就、也就正好了。”
“好了,睡吧。”多尔济觉得陈氏总该放下心了。
可陈氏哭得更伤心了,“她们两个是好了,可是四姐儿呢,四姐儿往后怎么办?还有玉格呢,玉格可还没说亲呢。”
多尔济叹了口气,也不劝了,自个儿转了身闭眼睡觉,由着她哭吧,苦累了也就好了。
二姐儿家里,和陈氏同样性情的二姐儿也正心里难受。
她成亲五年了,生了两个女儿,眼瞧着弟妹们一个个进门,又一个个生下儿子,心里别提多煎熬,便极力撑着更贤惠懂事些,好让婆婆喜欢她,弟妹们也敬重她,可是背地里,瞧着两个女儿心里还是难过。
郭胜一进屋,便瞧见二姐儿在收拾大妞小时候的旧衣裳,奇怪道:“你收拾这些做什么?”
二姐儿道:“三弟妹的孩子穿了刚做的新衣裳,身上不舒服,男孩子脾气大,身上不舒服了就一直哭,所以三弟妹让我给她些大妞从前的旧衣服,小孩么,也不分什么男女。”
郭胜眯眼道:“你把大妞的旧衣裳给她,那咱们二妞穿什么?”
二姐儿嘴唇动了动,怯怯的低下头不说话。
郭胜想要生气,又深吸一口气压了回去,“你是她们长嫂,不是她们的娘,不用管她们吃喝,大妞二妞是咱们的孩子,你、我、呼,咱们旗人的女儿都是家里的姑奶奶,往后说不定就有什么造化,你也是旗人,不是那些裹小脚的汉人女子,你这脑子里怎么也像是有裹脚布一样?”
郭胜说着还是忍不住声音大起来。
看着二姐儿神情怯弱的闷不吭声,郭胜心头的火又升了起来,只是瞧着干净整洁的房间,瞧着自己的一应东西,她都打理得清清楚楚,又慢慢把火压了下去。
“你、算了,睡吧。”
各家都有各家的烦恼,人长大了,认识的、牵挂的人多了,烦恼也成倍的多了起来,有的是庸人自寻烦恼,也有担心别人而为人烦恼。
所以,能只瞧当下,能有一段时日能暂时抛却所有人事物,万事不管,实在叫人身心放松,心情平静愉悦。
次日,玉格挨了一顿需要养个十天半月的鞭子后,便迎来了这样的时光。
“痛不痛啊?”陈氏两只眼睛通红,想碰又不敢碰。
玉格笑着点头,“痛极了,所以端午节的事,就要麻烦三姐和五姐儿了,我是帮不上忙了,得静养。”
五姐儿领着百草堂的老大夫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往常她们都是要说闹几句的,可这会儿谁也没心思说笑。
老大夫让玉格脱衣服,玉格看向张满仓,张满仓忙请着一大屋子的人退出去,自己也到了外头,少爷的规矩多,极讲男女大防,从在书上看了什么断袖之后,也极讲男男大防。
张满仓替自家少爷守在房门前。
玉格对老大夫颔首道:“麻烦了。”
而后背过身,解下衣服,趴到床上。
还好伤都在背上,还好有玉,还好在大夫面前不分男女,只是真是……痛啊。
玉格生生疼晕了过去,老大夫上完药,便给她搭了一层薄被,嘱咐陈氏和张满仓几个,“他睡着了就让他睡,睡着了也能少受些疼,只是等他醒了,千万记得别让他抓挠……”
老大夫嘱咐了一大堆话,玉格一概不知,等她醒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玉格有些口渴,正要起身,被子一扯动,便见黑暗里有个身影动了动,是张满仓。
“少爷,你醒啦?”张满仓揉了揉眼睛,忙问道:“少爷你痛不痛?要吃的还是要喝的?要不要恭桶?”
黑暗中,玉格又默默趴了回去,道:“给我倒杯水来吧。”
张满仓忙点了灯去倒水,玉格拒绝了张满仓打算喂水的动作,自己慢慢喝了,道:“我只是伤了,又不是瘫了,你不用守在我屋子里。”
“那可不行,”张满仓头一回这样毫不犹豫的违背玉格的吩咐,“少爷,您的身子要紧,夫人和姑娘们都交待了,让我片刻不离的守着您。”
玉格道:“那也不用你,你自己都毛手毛脚的,让你娘过来照顾我一段时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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