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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随意打量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屋里陈设十分简单,一床一柜一桌一椅,外加靠墙几个竹木书架,上面摆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列宁选集》和领袖的文集,除此以外就是农业和畜牧业的书。
金发声音干涩:“顾同志,你真用功呀。”
顾立春道:“我的一切行动都在是在马列主义领袖思想的指导下进行的,我打算趁着年轻记性好,把他们熟读几遍,最好能背诵最重要的内容,以后才能活学活用,用理论指导实践。”
金发听到这话既钦佩又生出一丝害怕:“都运用得这么熟了,还要活学活用,以后得有多可怕。”
金发把注意力从书架上移开,看到屋子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早饭,有两碗豆腐脑,六根油条,还有煎鸡蛋和几样咸菜。
他暗暗诧异,顾立春这是要请他吃饭?他来之前就听说顾立春是个大发的人,时不时地请人吃饭,可惜他跟王铁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顾立春指指桌上的饭菜,温和地说道:“金同志,昨晚孙厚玉突然发病,吓着你了,实在对不住。今天早上他惭愧不已,托我给你带了早点赔罪,你千万别介意。”
金发苦笑一下,人家是突然发病,又不是有意的,即便他想说什么也不能说。
他盯着顾立春问道:“顾同志,你真的不知道小孙有这毛病?”
顾立春恳切地道:“我是真不知道,你想想,我和我的几个朋友昨晚也在宿舍里,我要是知道,哪敢睡得那么踏实?还有吴胖,他跟孙厚玉从小就认识,要是知道,他能睡得那么香?小孙说他在梦里摸到了一个最大的西瓜了,就是听声有些生,犹豫了好久没下手,那个大西瓜应该就是吴胖的脑袋。”
这事,金发又怎能不记得?孙厚玉确实在吴胖床前站了好一会儿,左三圈右三圈的胡噜他的脑袋,还敲敲打打的,奇怪的是吴胖睡得极香,竟然毫无察觉。算了,别想了,一想浑身就发冷。
金发尽量克制住自己,接着问:“那你们怎么处置小孙?”
顾立春一脸为难:“这事也很难办,他这是突发的毛病,白天好好的,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我今天一大早就打发他去县医院看病了,好好检查检查,回来看看结果再说。”
顾立春说着把装油条的盘子往金发面前推了推:“金同志,你赶紧坐下来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这些日子以来,金发和同伴一直遭到顾立春的冷待,对方一热情,他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得不说,顾立春一旦想对某人好,那真是让人无法抵挡,反正就是感觉如沐春风,浑身舒坦。
金发可不敢放松警惕,一直处在戒备状态。
顾立春看到他这样,面露无奈:“金同志,你跟王铁同志一定很奇怪,前天我们明明聊得不错,怎么我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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