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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蓬莱指着城楼下撞门的那群人,“这是聚拢兵力攻击一点,今日守住,明日却难言。一旦北门大开,城内百姓怕难逃灾祸。”

赵宜芳特意喊邹士衍和廖大人也上了城头,两个翰林出身的文官哪里领教过飞血残肢的画面,邹士衍脸色铁青,“殿下,下官以为不必为一时意气拿全城人的性命为盾。”

“一时意气?”赵宜芳笑了,“本王带兵抗击敌寇是因为一时意气?邹大人以为,此时该如何?”

邹士衍往后站了点想避开飞溅的血光,“下官以为,此困可解。只要殿下诚意和谈,况且对方只要三十万银,想当初陛下征西辽后也不过以此数退兵。”

京里的老翰林、老参知政事们都喜欢谈“屯戍震慑、捐币息战”,爱说“国家以仁获之,以仁守之者百世。”一个“仁”字挂在脑门,唾沫星子里多蹦出些“生灵”、“百姓”就能占风头。这么混沌个几十年,谈战者就是戕害四民,敢战者必是心有它意,善战者多不得善终。

邹士衍的意思没有变:和谈,和亲,不血一刃换来些年和平。反正出钱的不是他,出个人又可以让文德殿的那位舒心。

“邹大人且问问这城楼守兵,哪家不是世代驻守沙海,哪位没有父母姐妹兄弟丧命于北夏铁鹞子之手?”谢蓬莱指着角落里一个喘息的守兵问,“你叫什么?在沙海当了几年兵?”

“我叫李顺,”那人喝了口凉水擦着脸上的血,“在沙海当了十年兵。我爹是保胜军老千户李应,在两年多前殉国了。”

“让你放下兵器去和谈可愿意?”谢蓬莱上前递上自己带的酒袋子,“喝口,暖暖身子。”

“谢县令,你这是要把人往哪儿挤兑?和谈有用,那就撤了边寨边堡,咱们都乐得回家种田吧。别三不五时地又把人喊到田埂再出兵。再说北夏人要是讲信用,就没有两年多前的那一战,也没有现在这一战了。送钱给人家的当口还被反咬一口说钱不够,这丢人丢到祖宗的事儿我李顺咽不下气。”李顺都不愿意接谢蓬莱的酒,扭过脸不去看面前这些人。

“说得好,赏银百两!”赵宜芳回头看着这个沙海老兵,“好好活下来,赶走了北夏人去领赏。”

李顺惊呆,结结巴巴的,“谢……谢殿下。”随即撑着墙根站起来,“我活着不是为了领赏,是为了雪恨,是为了打断下面这些孙子的骨头。”

谢蓬莱和赵宜芳同时微笑着看李顺,两人的视线最终落在邹士衍脸上——堂堂都转运使被一个守兵明里暗里奚落丢人,他咬着牙关,挤出笑来,“看来,天时地利人和殿下都占了。那邹某就坐等殿下的好消息。”

“您坐等可不行。”赵宜芳指回城内方向,“十万岁赐,本王要请都转运使调出一万两作为给将士们的奖励。”

“那是岁赐——”邹士衍担心的另一件事终于来了,赵宜芳果然打上了岁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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