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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脆响,武帝的手被白渺挥开了。
一个动作,就好像用尽了白渺的全部力气,他眼前倏地一黑,脑袋涨得发晕,浮浮沉沉间感觉自己坐在了摇摆不定的小舟之上,被那海浪之上的暴风吹得东倒西歪、双眼昏花。
朦胧之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沉沉的叹息,随后某种黏稠的液体低落在他的嵴背之上,奇异的是在那液体滑过他刺痛的皮肉后,此前的难耐竟是一点一点的被缓解。
终于白渺在身后疼痛消失后,他彻底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一次能感受到外界环境的时候,脑海中乱七八糟的闪过了很多支离破碎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般,却无端给他一种沉重的疲惫。一直到那些画面闪了个干净,白渺才能睁开眼,模模煳煳看到自己的身侧坐着一个人影。
这会儿身上的疼痛已经褪下很多,白渺强撑着身体侧坐了起来,肩上搭着一层薄衾,露出那如雪的肌肤。
坐在一侧的人影这才被床上的动静唤回了心神,他一回头就对上了少年琉璃般的瞳孔。
“陛下。”因为许久不曾喝水,再加上身上冷热交替,白渺的嗓音沙哑发沉,却又清浅的仿佛被风一吹就散,“我背后是什么。”
说着,他抬着酸软的手臂想要将衣料挥下去。
涂修霆听到了布帛摩擦的声音,他这才有些迟钝的将视线下移——白渺本就骨架较小,身子养得金贵,便是身上有肉,但也因为练武而愈发紧致,再加上他原型为妖、被娇养在深宫之中,一身皮子细嫩的厉害,关节处还染着红晕;银白的发丝如同涓涓流水,本就长到脚踝,这下正好随着他的动作而滑过蝶翼般的肩胛,更是衬的他浑身雪白。
经过宫中礼仪的熏陶,白渺在这几年内虽是囫囵学下,但也一点点地将“礼”之一字融入了骨髓,因此他的动作虽是急促、粗暴,但一动一静间还是难掩优雅,肩头如山峦,嵴背如山脉,那其中的风情全然展现在人眼之中,只叫人心痒难耐。且不论他皮肉骨子上的绯丽,待那衾帛落了下去后,露出来那恍若泼墨的血红痕迹,才是真正充满了危险、刺激的诱惑,单单看上一眼都是欲罢不能。
“你呀……”武帝声音中带着无奈,“怎的就这般倔?”
“我倔?”白渺反问,他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反手摸上后背,手下是平滑的,那指腹摩擦间却能感受到些凸起的红肿,“陛下倒不如说说瞒了我什么?”
白渺并非一无所觉,他鼻间中浓郁的血腥味儿一刻不曾散去,敢问能在无极殿中闻到血腥味儿,这味儿能来自于谁?不是他便是武帝了,可白渺也知晓自己身上虽然疼的厉害,但并无可流血的伤痕,既然如此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武帝。
心中气恼于武帝的隐瞒欺骗,也暗暗担忧那浓郁血腥之气的来源,两相情绪之下,白渺气的扭开了头,不愿瞧着那叫他心生烦躁的男人。许是这两年被宠的多了,白渺的脾气也愈发见长,过去没人招惹他的时候,他便温柔如玉;可当眼下有人踩了他的底线,那么白渺身上竖起的尖刺可一点儿不柔软。
涂修霆侧眼看到了一身冷漠的少年,他知道自己此举是惹得对方生气,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暴躁。手指紧紧攥着被褥,眼神犹如饿狼深深印在白渺的身上,想要开口打破这僵持的气氛,却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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