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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上的书,突然掉在了地上,男人去将书卷捡起,回头时趴在书桌上的女人正站在眼前盯着他。
这是个让她十分陌生又觉得熟悉的人,但他让她不由自主地手心凝出了冰锥。这大概是个她失忆前特别让人恐惧的男人,不然身体也不会有如此反应。
“我见过你。”山月用冰锥指着他,十分警惕:“在那个离奇的梦里,你说你是我的师父。”
“你的记性真好。”男人笑了笑,看着她手里的冰锥,那把锋利无比、手刃过很多人冰锥,竟然不受控制地融化了,他指了指那把融了一半的冰锥:“你不该用它对着我。”
“我记性好?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我的记忆出现断层,也是拜你所赐吧?”山月这回直接凝出了冰戟,这是十分警惕的状态,男人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拿起书桌上的残破书卷翻了翻,又放了回去。“你应该知道凌虚没有你想查的东西,这些记录大多只能追溯至天元历前三百年,就算是有那些东西,也不会让它存在,这太危险了。”
山月抓住了某个重点:“谁不让‘它’存在?”
男人笑得莫测,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究竟是谁?如果这次不告诉我,以后就不会再问了,你也别再靠近我,你应该盯着我很久了吧?”山月再问道,她从来没遇到过让她有如此复杂情感的男人,这个人比息吾给她的感觉还复杂,息吾最起码她还知道他是有目的的接近,知道他正对抗恐惧,拼尽全力想要与她过上正常的日子。
“是挺久的,从你失忆开始,就一直看着你了,我再说一遍,我是你师父,我叫霜华。”
“霜之凌冽,月之流华?我还有个灵鹤谷的师父呢,你不生气?”山月挑衅道:“像我这种心思不纯,不忠师门的孽徒,拜他人为师,很生气吧?”
她又提起了那句初遇时说过的那句话,就算被夺去了记忆,某些东西还是被留了下来,心里像有快石头在堵着,他言道:“这世上没什么能让我生气的,你想知道什么?知无不言。”霜华挪过一张椅子,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一幅任君提问的样子。山月朝窗外望了望,霜华又言:“别看了,你那二师父不在谷里,那侍童被我迷晕了,至于你那师弟,道行太浅,还在我的阵里出不去呢,不过你放心,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你来这里就为了来给我解惑?那么好心?”山月在他的对面坐下,把玩着手上的冰:“在提问之前,我有个问题,十相子是你的什么人?你若说我的师姐,那当我没问。”
似乎没想到山月会提这个问题,霜华微愣,只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他依旧那么悠哉:“你问这个问题,代表你已经不相信她了,你觉得她是谁?”
山月讨厌他的悠然自得,就像什么事都没放在心上,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就算因为他而生出了什么罪恶,也与他无关,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置身事外的?她的语气突然变重了:“她是谁不重要,我不相信她,只不过因为她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失去了我的信任,她又是你的徒弟,所以你也失去了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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