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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手里的药,那是他在太医院拿来的,前朝后宫风云中出现的这种药,女人们为了争宠,剥夺自己劲敌当母亲的权力,他现在就像那些恶毒心肠的女人一样,要夺去她当母亲的权力。只要这碗药喝下去,她这辈子基本断绝了生育的可能。
碗里的药似化不开的墨,药汁因为他的颤抖而晃动。这碗药能断送他和她的将来,但也能许一个女人强大的未来,将来的她一定英姿飒爽,英勇无比,没有顾虑的杀手,永远不会担心后果。将来若是在战场上相遇,她一定毫不客气地对他下手,这碗带着恨的毒药,是唯一能让她全身离开他的东西。
一阵寒风过,手里的药突然脱离了掌心,他没拿稳,药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药撒了,惊动了浴池中的人,朦胧水汽间传出她的疑问:“陛下,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打碎了?”
“无碍,是给你驱寒的药。”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陷入了沉思。其实太医院里还有这些药的原料,他还可以配,但他却觉得他再也不会熬出这碗药了。
是天意,他自以为是的以为断绝了她生育的可能就会带来一个强大的她,但那是个冰冷的躯壳,只有恨意维持着生机,再也不是他爱的那个人,想到自己差点亲手毁了她,他像鬼一样看着地上的碎片和药汁,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羞愧,他抬起手,地上旋起一阵风,破碎的瓷碗被利风撕成齑粉,化作尘埃飘走了。
在药打翻的那个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以及从头凉到脚尖的冷,如同三月的倒春寒。
山月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出来,她裹着息吾的外衣,看见门前站着的背影,他在临风望月,刚想去吓唬他,却见他转身粲然一笑:“你很香。”
“臣下在臭水渠待太久了,必须泡久点,不然明天见到那位郡主,可就丢人了。”
“很晚了,回去歇着吧。”
见他兴致乏乏,她也没有上演近身诱.惑,只好自行回戴月居。一晚上的闹剧,在她重新回到住所结束,这个晚上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又发生了很多。
翌日,天寿郡主宁见月如约到她宫前找她,好奇问起怎不见云升,山月以昨夜孩子闹着要回家为由,把他送回去了。宁见月热情地抓着她的手往外走,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陛下今天说去巡幸堰口,快!”
宁见月拉着她跑到正门,她刚好看到皇家车队,息吾扶着隐珠上骄,然后走到自己的御驾前,转头望了她们一眼,佯怒道:“山月将军,你作为朕的亲卫还不速来伴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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