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鲜花与少年(2 / 2)
「或许就是怕你不接受吧。」孙行蔚塌了肩膀,一直装的人模狗样实在有点累,「你看你连礼物都没细看就想到怎么退了,她们也能预知你的反应,还不如偷偷拿来,这样也不用当面承受被你拒绝的尷尬。」
「可是这……」文年撑着额角,他能理解孙行蔚说的话,但他这巧克力也是真的收不下手。
「这么多就算我吃一年也吃不完,你拿点走吧,我送你。」
「不好吧,这怎么好意思。」孙行蔚用力摆摆手,看起来诚惶诚恐,却没想一直往袋内瞟的目光早就出卖他了——他之前代收的时候就对那盒酒心巧克力很感兴趣。
「演戏你还差点意思。」文年摇头,指尖轻点桌面,「选吧,想拿多少都可以。」
「全部呢?」孙行蔚跟他开玩笑。
「你真能全部拿走我也没意见。」文年也跟他说笑。
话是这么说,但孙行蔚也不可能真的毫无节制的拿别的女生送人家的告白巧克力,抱走那盒酒心巧克力就表示满足了。
孙行蔚:「剩下的你打算怎么办?」
「送人。」文年想也不想,转着笔问他,「你家附近有小孩吗?拿点送他们唄。」
孙行蔚想了想,「可以。」
一天的课程过得很快,文年中午去了学生会,等到放学邵向载才知道他收了一大袋巧克力。
「哇,好多巧克力!」两人进家门后,邵丘岳便绕着文年带回来的袋子直打转,他对情人节的概念还懵懵懂懂,只知道文年收到这么多巧克力是因为很多人喜欢跟他玩。
「这还有好大一束花呢,」文年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眼里只有巧克力?」
「花不能吃嘛。」邵丘岳嘟了嘟嘴,揪住他的衣角,「文年哥哥我能吃这里的巧克力吗?」
「这你可不能问我,去问你哥。」文年摊摊手把话题丢给邵向载,笑着进屋去放书包,花束就摆在鞋柜上打算等会儿吃完饭再来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花瓶。
邵丘岳转向邵向载,抓着他的运动裤,小嘴瘪着可怜兮兮的。
邵向载没办法,竖起根食指,「只能吃一个小的。」
邵丘岳立刻兴奋地扑过去找心仪的巧克力,邵向载看了眼那粉嫩嫩的袋子,转身把鞋柜上的花拿进客厅。
文年洗完手又走了回来,边捲袖子边问:「晚上吃麵可以吗?」
「可以!」邵丘岳咬着一个钱币形状的巧克力含糊喊道。
在厨房切了会儿菜,邵向载走进来问他:「要帮忙吗?」
文年没转身,扭头扬了扬下巴指向身后,「帮我拿三颗鸡蛋吧,等一下打在麵里吃。」
邵向载帮他拿过来,又在开了瓦斯的炉火上往炒菜锅内倒了些许油。
「谢谢。」文年和他换了位子,一手持着锅铲一手把切好的番茄丢进去,油遇水溅了起来,邵向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文年炒着番茄,馀光瞥见他的动作,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邵向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又往他这靠近了些。
「多做就习惯了。」文年说,指着旁边他早装好水的锅,示意邵向载倒进来。
这道番茄青菜麵自从文年做过一次后,邵家两兄弟就爱上了,时常要求他做来吃,因为煮起来相比饭菜更快速,文年也乐得轻松。
「吃饭了。」邵向载端着碗走出厨房,喊了一声。
邵丘岳放下电视噠噠噠跑过来,这次他很自觉的先去洗了手,回到桌边直接抄起筷子就能吃。
「你刚才选了什么巧克力?」文年吹着热气,问了邵丘岳一句。
「长的像金币的,」邵丘岳说,抱着碗喝了口汤,「但打开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巧克力,我还以为巧克力上也会有花纹,被骗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翻了个白眼。
「那种巧克力就是这样,我小时候也被骗过一次,」文年看他一脸上当后的不悦,心中好笑,「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吃金币巧克力了。」
「以后我也不吃了。」邵丘岳宣布道,摇摇晃晃的夹起青菜,刚要放进嘴里就掉了——他拿筷子的姿势不太对,夹东西有些费力,邵向载曾数次让他改,但最后还是没什么成果。
文年起身去给他拿了支汤匙。
吃完饭,今天轮到邵向载洗碗,文年靠在厨房门口等他洗完,准备要来榨柳橙汁。
「其实我刚刚想过了,也不一定非要用花瓶,随便一个玻璃瓶也可以啊。」文年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
现在邵向载洗碗不管是动作还是速度都流畅多了,三个碗一个锅,五分鐘搞定。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转头看着文年,「那就拿玻璃瓶。」
文年点了点头,「我先打果汁给你们喝。」
「你弄,我来找。」邵向载帮他把榨汁机搬出来,然后蹲到瓦斯炉底下的柜子翻玻璃瓶去了。
厨房里一时有些安静,文年其实想问问邵向载,除了早上那个女生还有没有人跟他告白,可是这么一问就难免会扯到他带回来的巧克力,他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
就在他在心里衡量的时候,邵向载突然开口:「你那些巧克力怎么处理?」
终究是躲不开,文年就乾脆放开了,「送人,那么多我也吃不下。」
「全送人?」邵向载抬头看他,有些诧异。
文年「嗯」了声,像是没注意到他对比平时有些略高的语尾:「让丘岳挑几个他喜欢的留下来,剩下我就拿去给家教的那两个女生,让她们拿去班上分给同学朋友。」顿了一下,「其实我对巧克力真的还好。」
邵向载点点头,没再说话,专心致志的翻出几个玻璃瓶搁在流理台上,看起来波澜不惊,手上捧着玻璃瓶的动作却轻柔的可以。
晚上,关灯上床。
替乱动的邵丘岳掖好被角,邵向载转了个身,面向文年,没多久,他以手背覆眼,转回身体,仰躺着极轻的吐出了一口漫长的气,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他似乎对文年过于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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