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就这样落幕了?(2 / 2)
「那只是时间问题。」泽衡含笑道。
花离见没有其他线索,便告辞回衙门。巧的是汤掌柜和鲁叔已醒了,秦捕快和范树根等人来办完事回来。
花离读着卷宗,手按了按太阳穴。他觉得错过了一些事情。
玄十七年中秋节前,青龙镇玉春河发现一具女裸尸,容貌已毁,身上有不少利器划过的伤口,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下体撕裂。尸体上布满伤痕,但她的死因是颈子那一条粗大的紫黑伤痕,是窒息致死。仵作确定死者已离世一段时间,因尸首泡在河水里,无法判定正确遇害时间,连女子的身份亦无从稽考。只知死者年纪太约十五至十八岁,双手没有劳动或干粗活的厚茧,也不是绣娘般的手,脚掌虽有损伤但没茧,脚趾甲修剪整齐,可见此女非生活困苦之人,亦不是一般百姓之女。指甲没上蔻丹,所以不是青楼女子。但是,如果是千金之躯一定有人报官,但探查过附近几个城镇都没有小姐失踪的报案。花离认为死者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这就说得通了。丫鬟失踪或死亡,都是大户人家里的事,一般都不会惊动官府。就算花离出手到大户人家查探,人家都不会理,只不过是一个奴仆,一个惹怒主子随时能发卖的奴。因无法确定死者身份和找不到犯人,只能成为县案。
这宗案让一直平静的青龙镇悄悄泛起涟漪。
立冬后,有位江姓男子来到青龙镇,入住景莱客栈。
据景莱客栈的汤掌柜和伙计供词,该名男子肌肤如玉,身形单薄,是位公子哥儿,他说来自香城,旅行游历至此,得知青龙镇有雪祭,就决定雪祭后离开。汤掌柜见江公子一口气付好两个月的住宿费用,但汤掌柜说雪祭的住宿费用上涨,江公子都没有生气,立即补回差价,出手阔绰又生得一表人材,汤掌柜就没多疑,只叫伙计不要怠慢江公子。
江公子有时早出晚归,有时彻夜不归,汤掌柜得知他有时会到花舫找姑娘,倒是理解,大家都是男人嘛,江公子曾问那艘花舫的姑娘最受欢迎,汤掌柜是没有到过花舫玩,但消息是有的,就报了几家给公子。
而第二位死者云娘就在其中一艘花舫上。
云娘十七岁,在花舫待了两年多,听闻她是别人家的童养媳,后来被发现跟人私通而被卖到花舫去。衙门发现云娘时,她的面容无损,全身赤裸,身上明显被虐打过,一道又一道的鞭痕在背上,手腕和脚跟都有被绑过的痕迹,下体同样撕裂,也是窒息致死。
花离认为这是模仿犯案,凶手的作案手法令人发指,但跟第一宗死者比起来较为轻微。花舫的打手和老鸨证实江公子曾指名云娘数次,甚至云娘曾跟其他妓女炫耀江公子送的发钗。那支发钗很别致而且镶珍珠,那钗子现不在花舫。
依花舫打手、老鸨和其他妓女的供词,穆一郎画了发钗的样式,让衙役查案,后来青龙镇最历史悠久的首饰铺管事证实那是他们家的发钗,亦找到交易的账目。
江公子从这时开始就没再出现过了。衙门当时只知是一位年轻公子,不知道是住在景莱客栈的江公子。
离雪祭越来越近,第叁位死者曾小柔竟然出现了。尸体的伤痕近似云娘,谁都不知道凶手会找上曾小柔的原因。
曾小柔除了待在绣坊,就是待在姨母家,自己父母家倒是少回去。绣坊管事证实曾小柔死前几天有位外地来的姑娘说很喜欢曾小柔绣的牡丹,甚至向小柔讨教。秦捕快后来发现曾小柔明明有亲事,但私下跟表哥藕断丝连。
那菜贩鲁叔跟这两宗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呢?原来鲁叔因长子欠下赌债,被赌坊的人打致重伤,鲁叔不想卖掉家业和田产,这时有位姑娘说帮她办一件事,她能给他一笔钱。鲁叔每两天就送一次蔬菜到上官家,当他得知将一个小包袱送到上官家藏起来就能还了长子的债务,不是作伤天害理之事就收下订金了,成事后那位姑娘确实付清尾款。
直至衙门在上官家找到染血的手帕和绳子,鲁叔才知事情大条了!
衙门依鲁叔和绣坊管事的供词,并出姑娘的外貌,跟唐公子家的丫鬟和捞鱼摊贩的证供一样,那是魏江姑娘。而秦捕快在景莱客栈江公子的房间里找到不少女装和首饰,其中有云娘炫耀过的镶珍珠金钗。
事情已呼之欲出,但那位江公子却不见踪影。
秦捕快和范树根在玉春河上游的树林里找到一间小木屋,看似一般民宅,内有床榻和食水,当然还有干涸的血迹。上游的居民都都在花舫工作,没人听到那间木屋有奇怪的声响。
至于平安回家的穆大娘,除了受到惊吓,没有受到伤,衙门的知情人士都难以忘记之前那两具女尸触目惊心的鞭痕。穆一郎见她衣裙凌乱,问她那个犯人有没有对她做坏事,大娘叁缄其口。她怎能告诉兄长那么耻辱的事呢?她知道她在青龙镇是待不下去了,清白有损是嫁不到好人家了。
花离看着卷宗发愣,心里一直想着凶手会躲在哪里。
难道案件就这样落幕了吗?
此时,宁王府的马车已在回白鹤山庄的路上。
颜雪庭听着傅泽衡说悬疑的女尸案故事,觉得怪异无比。
「为什么凶手要嫁祸给上官家呢?」凶手被人发现的机会会提高啊。
「人有时以为自己运气好,便任意妄为,不再谨慎行事。」泽衡耸肩,「但我觉得嫁祸给上官家才是一开始的目的。」
傅泽衡从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推测别人的行动,上官家早就被人盯上了。上次上官言受了伤,损失了金城的钱庄,今次有人用凶杀案招待。叁番两次的算计,幕后之人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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