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难以启齿(2 / 2)
“你在给谁打电话”,姐姐语气里透着点紧张和愤怒,像是抓包伴侣出轨的女人常有的怀疑,他现在能理解姐姐见到吴艺瑾时的反常了。
“妈说她今天就回来了”,他走过去捏捏她的手,“姐你把药吃了吧,我去把床单什么的放洗衣机里洗一下。”
睡眠似乎平定了姐姐的心绪,她又回到了平常的沉静,就像是夜晚的疯狂已经随着日光完全消散了。
他没工夫细想,把他和姐姐床上的被单一并卷起丢进洗衣机,趁着他去收拾垃圾桶的当儿,姐姐把凌晨买来的药物拿走了。他现在并不担心姐姐不吃药,他知道她不会对自己那么不负责任,昨晚的那些偏执和疯狂似乎来自于一个悠长的梦境,醒来之后就变得遥远且不真实。
他还在为姐姐的表现而头痛。他已经决定不去思考自己对姐姐的行为了,既然她要他,他就由着她,他总比世界上的任何男人都更珍惜她。但姐姐的表现却是不能忽视的,她要自己,却似乎又因为得到自己而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想去问问姐姐她的想法,却又觉得不知如何启齿。
母亲适时进了家门,拎着旅行箱和一大堆海边的干货,看样子是玩得很开心。趁着她去厨房收拾这些新增的食材的时候,方知远溜进姐姐的屋子帮她把新的床单换上。
姐姐盘着腿坐在椅子上看他细细地捋平床单的褶皱,他低声问姐姐还疼不疼,姐姐只摇头。他又想起姐姐手心里握出的伤痕,他趁她睡熟时擦上了点软膏,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他走过去握住姐姐的手,想看看伤口愈合的情况,母亲从门边探身过来喊他把干海带放到冰箱上面去,他只好松开手。临转身前,他感受到一根纤长微凉的指勾了勾他的衣摆,像是梦境触角的最后延伸。
一家三口人的晚饭吃得不咸不淡,母亲似乎注意到了姐姐的憔悴,但并没有在饭桌上问出口。姐姐吃饭吃得安安静静,跟平常一样坐在他身边,把初次尝试却不喜欢的海鲜丢进他的碟子。
母亲问起他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他颇有些惊诧,他似乎没和母亲提到过他要回请的“那个同学”的性别,姐姐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地低着头吃饭,他隐约地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头脑里却乱成一团。
他于是说本来也没什么,他们只是一起探讨问题,期末考完当天非要请他吃饭,实在推脱不掉就只好去了,他昨天晚上请回去了,两清就不欠人情了。
他说得坦荡,母亲倒是也没追问。很快他的碟子上就被姐姐摆上了一尾剥好的虾仁,莹润剔透,像是昨晚月光下他情迷意乱中见过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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