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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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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安一时有了些忐忑,硬着头皮问:“可要传军医?潘安担心将军的伤势。”

待见薛琅点了头,他心中略略松一口气,忙退出去寻了军医。

远处归帐的喧哗声与说笑声一阵一阵传来。

薛琅捏着那炊饼,缓缓起身立于窗前。

头顶一轮朔月向人间撒下清辉,数不尽的星子遍布苍穹。

那颗黎明前后总出现在朔月周围的长庚星,却被群星掩住了身形,看不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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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摇着纸扇、迈着方步回到帐子,躺在榻上,简短地回忆了一番这一日的经历。

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她大不要脸、小不要脸都兼顾了,此后该再无人怀疑夫子与将军之间的真情,那些七公主与细作之流,应该如何也叮不进二人这颗无缝的蛋了。

她又想到不久前去探薛琅时手持的那片炊饼,简直是神来之笔,收获途经民众的许多夸赞。

她对她竟能考虑的如此细致周详,极其满意。可见她过了十七岁生辰后,行事果然有模有样。日后她回了长安,阿娘也会因此欣慰。

她这一夜睡得很是踏实,梦中偶尔会想起薛琅受了伤,会分神提醒自己第二日再去探一探。

然到了天明,她再往军帐一行,却未见着薛琅。

此后的数日,依然未见。

从前最少三五日便会见一面的薛琅,似忽然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只从时不时前来给她送东西的王怀安口中,她得知薛琅查细作一事忙得团团转,一整日下来常常连饭都不记得吃一口。

“夫子放心,将军的伤势已见好,等脱了痂,就痊愈了。”

嘉柔点一点头,她倒是记得儿时她阿耶每每遇上重要事,哪怕军营离家不过十几里路,却也常常一月两月不回府。

薛琅是大都护,自也是一样。

王怀安回了都护府,一直到夜间,将军忙罢,他方将此行之得回禀给将军:“潘夫担心将军伤势,询问的很细心。卑职自是如实告知,他方放了心。”

薛琅连续数日忙碌不堪,正坐于胡床上闭目养神。

这般忙碌并不少见,王怀安却第一次从将军身上看到了疲惫二字。

他简短将今日所见回过,并未等到将军令他退下,他忖了忖,又补上一句,“临走前,潘安问卑职,可要他前来都护府一趟,省的外人又起了疑心。卑职回道暂且不必,不知可妥当。”

他话毕,并未等到将军回答,只淡淡道:“去吧。”

王怀安往门边去,到了门槛处,却又被薛琅唤住。

夜风拂来,灯烛飘忽,薛琅的声音低沉:“你觉着,我可还要同潘夫子继续做戏?”

王怀安心中诧异,忽地便对将军这些日子刻意减少同潘安的见面有所领悟。

只是这般有人打幌子不是极好?

他一时给不出个回答,却听薛琅已道:“将明日傍晚我同白山亲王的会面取消,去白银亲王的庄子一趟。”

时已暮色四合。

白银亲王的庄子门前,白管事亲自将薛琅与王怀安送出来,躬身道:“潘夫子一贯有临睡前牵着她的驴于草原上溜达一圈的习惯,他外出又不喜带仆从,只有一个不爱说话的李剑郎君跟随在侧。将军不若再坐上一坐,庄子这就派人前去寻他。”

“无碍,我等在外寻也一样。”

白管事又忙道:“方才将军带来的那些厚礼,我先令人送到潘夫子的偏院去?”

薛琅抬手一揖:“有劳。”

傍晚的原野一碧千里,八月的绿草早已没了四月时的浅翠,一波比一波深沉。

隔着一水之遥,安西军屯田处的几千房舍已亮起长长灯火。

兵士们有了能安居的房舍,下一步要做的便是安置家眷了。

在大盛有家眷的最好接来,无家眷的,都护府已与户部去信,尽快从获罪官员罚没女眷中挑选愿在边关成家之人,遣送到龟兹。

兵士们只有成了家,才会成年累月驻守在龟兹,却不宜与龟兹本地的女郎结亲。

除了此事,还有挖矿铸币、设置官学等若干事。

龟兹百废待兴,这些都要一件一件来。

马儿上了长安桥,他将这些事想了一阵,方问王怀安:“你在大盛可有心仪的女子?你也到了要成亲的年纪。”

他也不过浅浅一问,王怀安却意外地露出了两分扭捏,“有是有,卑职看上了人家姑娘,可人家姑娘还不一定看上卑职……”

“那姑娘还不知你的心思?”

王怀安摇一摇头,讪笑道:“才识得不久,不好意思说。”

过去一个月,他难得见着将军起了同人说闲话的兴致,连忙抓住这机会想开解将军,不由跟着问道:“将军呢?将军打算何时成……”

一个“家”字尚未说出来,他就料到坏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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