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薛琅:不至于,只是动个嘴……
第40章
午后的风撩动帷幕纱帘。
无上尊贵的龟兹王族宴席, 在醉酒的亲王与其年轻妃子贸然遵循古礼的敬酒下,瞬间开启了比家宴还要随意的氛围。
年过半百的亲王们尚能忍住心中悸动,抚着胡须笑而不语。然宴上小辈们已是激动地拍着桌案, 齐声喊着:“饮酒!饮酒!饮酒!”
数双眼睛, 盯着尊位上最亮眼的两个年轻郎君。
一个宛如当空硕阳,一个仿似夜中皓月,前所未有的相配。
可是否真的断袖情深,却与“相配”二字无多少干系。
“饮酒!饮酒!饮酒!”下首的郎君们激动地面红耳赤, 呼唤不停。
上首的潘安带着几分无措看向面前的薛琅, 指望他能振臂一呼召唤来数万安西军, 震慑住这一群起火架秧子的王族小辈。
然似乎只有一瞬, 薛琅已到了她身前, 隐隐的酒气无声无息笼罩了她, 熏的人头晕。
他的眸光本该深沉如汪洋大海, 此时却满是欲与民同乐的声色犬马。
他唇角噙着丝漫不经心的笑, 只缓缓抬手,琉璃酒盏中紫色的酒液就流进了他的嘴。
她蓦地瞪大了眼睛,他已向她探手, 只一瞬间就将她压转的往后倾去,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脸, 也遮住了她的惊叫。
他的脸蓦然在她眼前放大, 近得她能清楚看见他的眼眸中倒映出她惊恐万分的脸。
她下意识就要抬手捂嘴, 他的唇却堪堪错过她的脸颊, 于衣袖的遮掩下,落在她的耳畔。
“可会装醉?”外头的狂呼下, 他的声音低沉, 似隔着好几个梦境。可那喷在她颈子上的呼吸, 却比所有的梦都更真实。
她的眸光隔着雾气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那里藏着几分她看不真切的狡黠。
只过了短短两息,他已扶着她的背坐起身,面上换上几分满足之色。
周遭掌声连番雷动,呼哨声不断。
他勾着唇望着她缱绻一笑,又探手过来,带着茧的指腹落在她樱红的唇角,将并不存在的酒汁轻轻抹去。
那起事的亲王见一旁的潘安面色绯似桃花,娇羞不胜,哈哈一笑,向薛琅拱手:“万万未想到,大都护竟是性情中人。值得相交,值得相交啊!”
薛琅回礼,“喜得佳人,一时放浪形骸,见笑见笑。”
一句话毕,坐于远处的几个亲王登时身携美人,绕过重重桌案,不惧千山万水到了跟前,已各自手持酒盏,想要换个花样继续依古礼敬酒。
薛琅淡笑道:“潘贤弟怕是醉了……”
经此提醒,嘉柔终于从昏昏沉沉中回过神来,一手便扶住了额头,身子微微一晃,“头晕……”
薛琅当即体贴地扶住她,回首同龟兹王道:“潘贤弟醉酒,我先送他去歇息。”
龟兹王当即唤来宫使要扶着潘安去,却难抵薛将军与潘夫子有情人才成眷属的热乎劲儿,最终依然是将军扶着夫子,宫使在前带路,一路出了地台,往提前备下的一处宫殿去了。
白大郎看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转首问伽蓝公主:“他二人,你信吗?”
伽蓝公主一声冷笑,跟着站起了身。
—
宫殿里,宫使匆匆离去,要去催促醒酒汤。
装醉的嘉柔从床榻上翻身而起,抚着胸口长长吁了口气,后怕道:“太吓人了,难道断袖都要在人前亲热至此?”
待眸光同坐于胡床上的薛琅相遇,不知怎地内心生出几许别扭,不去看他,只下了床榻,站在窗前打量着外间。
但见候在院中的宫人虽站得笔直,却频频往殿中张望,显然对她与薛琅这一对新出炉的断袖兄弟十分好奇。
薛琅跟着站过来,这才道:“若不在人前做出些亲密之举,又怎能让人真的相信?”
嘉柔闻言,不由回想起离席时经过七公主的食案边,那位女纨绔面上神色莫辩,虽有些震惊,却又不像是惊到颠覆内心坚持的程度。
她看向他:“可演得成功?你说,他们会信吗?”
薛琅的眸光从窗外一枝六月梅上收回,并未立即回答。
不多时,窗外便显现端来醒酒汤的宫使的身影。
嘉柔连忙重又躺去榻上,摆出个海棠春睡的姿势,口中喃喃说着酒话:“好酒~~再来一嘴~~”
薛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从宫使手中接过醒酒汤,道:“我喂给他。”
宫使见堂堂大都护竟要做这种伺候人之事,心中万分惊讶,轻抬眼皮,极快往榻上醉睡的潘夫子面投去一眼。
也不过是一眼,已是惊鸿一瞥。
宫使不由心道,怪不得无论是七公主还是薛都护都为这张脸心动,宫中仆从们为此私下争论了两日,现下终于有了答案。
她垂首退去一边,看着薛都护轻轻舀起一勺,先吹凉,再喂向床榻上的潘夫子,动作十分的体贴。
床榻上,嘉柔闭着眼饮了两勺醒酒汤,已被酸得面目扭曲。七八勺后终于忍不得,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声音中略带了沙哑,问道:“我在何处?此间如此淡雅脱俗,可是已到了仙境?”
眼珠子一转,便看到了候在边上的宫使,又道:“果然是仙境,天上的仙女竟这般天香国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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