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他欲去扯开她的手,“你闭上眼睛,莫当它是四更。”
她被他拖得要往前倒去,一只手被他拽开,仓皇中手忙脚乱往前一抓,不知碰到他腿间何物,他的身子倏地一滞,向她扭回了身。
她在黑夜中不能视物,却陡然觉着似有两道杀气密集笼罩住了她。
她干脆死死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声音从牙缝里逼出来:“你若将我一人留在此处,不如杀了我。”
他的声音也似从牙缝逼出去:“潘!安!”
她的话语里不由染上了哭腔:“你带着我,我运气好,我能加持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早生贵子、儿孙……”
不知何处又传来连续三声夜鸮的叫声,催促之意极盛。
她趁机手脚并用跳上他的背,双臂抱住了他的颈子,双腿也死死圈在了他的腰上,吉利话似流水一般淌出来:“大吉大利,恭喜发财,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几息后,他终于道:“屏住呼吸,不能睡觉,不能打鼾,不能打喷嚏,可能做到?”
她见他语中有松动,忙道:“我能,我什么都能。”
他冷哼了一声,“若做不到,便是你我一起赴死。”
话毕,纵身一跃,便往无尽的密林中去。几个腾挪转移,重又回到了最初那片厚草垫处。
七八丈外,原本生了火堆的那处,火势比最开始旺盛了几分。
而火堆边上,也比最开始的两个人,又多了一个人。
三人于火堆边说着些闲杂之语,不过是王家的鸡、李家的狗,似全然无关龟兹与突厥。
然听过了薛琅与副将他们所说的暗语,嘉柔心知这些鸡和狗,决计不似真的鸡和狗。
她虽听不懂,却也静悄悄趴在薛琅的背上。额上不知落下了何种夜出的虫子,刺得她又麻又痒。
她牢牢记着薛琅的叮嘱,强忍着不去挠。未几那虫儿似爬得无趣,振翅飞走了。
又过了不多时,近处似乎来了一群田鼠,欲在这夜间寻上两口吃食。
其中一只扒拉着薛琅的腿簌簌爬了上来,蹲在他的肩头同嘉柔大眼瞪小眼,待忽然察觉眼前的是人类,只惊得连呼喊一声都没有,便纵身一跃而下,带着同伙仓皇消失在草丛中。
她抿嘴略略偏头,但见她前头的薛琅一瞬不瞬注视着前头的火光处,不欲漏过任何一个字。
远处火边那三人的声音陡高,似因鸡与狗产生了争执,待几息密集的争吵后,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那三人的争吵当即停下,其中一人大步离开。待归来时,身畔已多了一个身形极其高大威猛的郎君。
那人一来,四人重新开始商议,说的话却从吐火罗语换成了另外一种极陌生的语言。
薛琅眉头倏地拧住。
只这般听着那四人叽哩哇啦说了半盏茶的时间,他决计不再浪费时间,拳头一握,正要下令收网捉人,却见火边那四人忽然哈哈哈连笑了几声。
而他背上的嘉柔,清浅呼吸顿时紊乱,身子也猛地抖了两抖,竟像是想笑又尽力强忍的模样。
他只思忖一瞬间,便悄无声息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安全处,将她放下来,“你方才,笑什么?”
她心虚地垂了脑袋,“我错了,我答应你的,未能做到……”
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按在她肩上,尽量让声音更温和:“你听得懂他们说什么?”
她咬着唇点一点头。
“他们说了什么笑话?”
“有些粗俗……”
“说。”
“新来的那个壮汉说,老斑鸠今夜来不了,是因昨夜如厕时被蛇咬了腚,一瓣腚高隆赛过昆仑山,下裳都穿不上,更不能骑马……”
她话尚未说完,却重又被他背在身后,叮嘱道:“竖起耳朵,一句话都不能落下,知道吗?”
她连忙抓住这机会,“你同我结义之事,还作数吗?”
—
清晨林间雾气渐起。
一众人出了林子,先后跟随离去。
嘉柔爬上高高的树子,看着先是那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日出的东方,过了不久又看到薛琅的人马顺着东边跟随而去。
漫长一夜,就这般过去了。
她同他说了些听来的突厥暗语,作为交换,他只在离去之前匆匆同她道:“你先回屯田地医治牲口,你关心之事,待我归来,细细同你商议。”
他看她的神情几多复杂,不知要同她商议怎样的大事。
树下是一个留下来护送她的副将,正在催促她:“可看见了大力?”
她将屈指凑在唇边,吹出一个响彻整座密林的呼哨声。
两息后,从东南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回应:“格尔嘎——”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重点情节还差一千字就能写到,可时间到了,只能先停留在这里。我吃个午饭马上去挥爪子,凌晨0点就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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