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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什么不愿见到你。”
他说他最近消失是被父亲派去瑞士学习,很是突然,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忙得昏天黑地,所以没及时与我联系。
然后他掏出一样东西摆在我面前,对我说:“送你的。”
夜风从窗户吹进,琉璃风铃叮叮咚咚响,透明琉璃上烧制了雪白的茉莉,美丽至极,这是瑞士某小镇的特产,我曾在书中读到过,列为我人生几大愿望之一,今日居然被他实现。
在经过几个月无边的自我恐吓,今天忽然告诉我,顾珩没有讨厌我,他没有被我吓跑,我简直开心得要大哭起来。
然而那天,他终究是见到我与秦先生的关系了,这一关无论如何得过去。
屋中充斥风铃清脆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也于事无补,我说话的声音被风一吹就散了,毫无力量,我主动提起那一天的事。
我盯着风铃上的茉莉花,像是见到母亲在为我打气,隐去父亲在其中牵线搭桥的事,我把我与秦先生的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这一说,我竟停不下来了,好像手里拿着一把刀,把自己由内而外地剖开,任由自己血淋淋地摊开他面前。
我愈说愈激动,眼中满含泪水,终于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被欺瞒的少女的悲惨。
当我说完,我仿佛把几年来的郁结都吐了出来,一身的轻松,等待顾珩的审判。
我以为他会说我恶心,说我不要脸,但是静默几秒,他却认真地说:“这不是你的错。”
心里有什么东西撞碎了禁锢,猛然窜出。
父亲说如果不是我逃开他的婚礼,我就不会遇上秦先生,被迫被他看中成为地下情人,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我也一直这样以为。
然而就在今天,有人对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我看着顾珩,流下眼泪。
那时候我沉溺在感动中,全然忽略了顾珩不同寻常的平静,平静到只说了句:“你该告诉苏先生,他是你的父亲,他会帮助你摆脱那个男人的威胁。”
我错开眼神:“不,我不想苏家陷入困境。”
他握紧我的手:“这不是你的错,我仍然会爱你。”
我撒了谎,所以这辈子我大约只能得到虚假的爱意。
我不知道顾珩是以何种心情与我在接下来的日子中,做到那般恩爱两不疑,让我完完全全误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在韬光养晦,以待给我给苏家给秦先生以重重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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