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1 / 2)
鳌山寨就在鳌山谷地之中,有一汪特意截留的山泉灌溉,简单的屋舍外围的坡地上有片片桑田。
因为收容的山匪过多,寨子里屋舍紧缺,关押肉票的地方则更为简陋,只是一处人工挖出来的窄小山洞,洞口装了牢门,压根没考虑保温这回事,万幸的是洞口朝南,夜里灌进来的不至于是刺骨的北风。
十九和胡明身负武艺,以防逃脱,就被分隔到其他山洞里。
山洞里垫了点干草,只是在如今的天气下,干草变得湿寒,仅仅起到几分防硌的作用。
周琮把阿厘抱在怀里,险些被抢走的狐裘大氅盖在两人身上,他们脚对着洞口,头朝里,才不至于瑟瑟发抖。
夜晚寂寥,风声呜咽,常青树木抖动枝叶,扑簌作响。
阿厘依偎在周琮身前,耳边是他胸腔内平稳有力的心跳,明天的未知与惶恐,被悉数抚平,仿佛有他陪着,哪里都可以是安身之地。
“……夫君。”
“嗯?”
阿厘发现,短促的单音也会引起胸膛微震,她很喜欢这种亲密无间才能听到的嗡嗡声,便贴的他更紧了些。
周琮误以为她觉得冷了,解开了里袍,将她裹进来,只露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阿厘仰起头,在漆黑的夜里凭着几缕泄入的月光和记忆在脑海中描摹他的五官。
“之前……本来我不想你出去的,但是十九跟我说你有主意,我就强忍着在车里听你跟他们说话。”她把手指钻到周琮的手心里,跟他十指相扣,声音有点颤抖,“担心死了。”
周琮被她枕着的左手回弯,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安抚:“有阿厘在,我很惜命的。”
阿厘闻言不自觉抿唇,感觉像是掉进了蜜罐,但这蜜罐里的甜浆还带着点莫名的酸涩,一时之间还有点想流泪的冲动。
可是她不想显得无用又软弱,截住发散的情绪,闷闷地发问:“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啊?这里太冷了,你的身子才刚好……”
“若无意外,五日之内罢。”周琮随手摩挲着她的颈子,待那块皮肤生热,便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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