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审(难忘的姑娘)(2 / 2)
在场的看客发出低低的赞叹:“不愧是鼎鼎大名的蜀中唐门,机关暗器精巧绝妙,唐门弟子的轻功竟犹如舞蹈般轻巧优美,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佩服佩服。”更有甚者居然还鼓起了掌,吹起了口哨。
那是自然。
唐君霓心中有些自豪的窃喜。虽然唐门人才济济,不过自己的轻功在门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当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练的三脚猫功夫。
她将小臂上的隐鸠取下,固定在了房梁上,又轻巧地落地,向众人展示了她手中那根细若发丝的银丝。
接着,她坐在了距离“庄老五”稍远一些的一张桌子,佯装喝茶,手指轻轻拉动了银丝,“庄老五”惊呼了一声。
众人看向“庄老五”,只见他从后脖颈处取下一根不过一寸的细小银针。唐君霓说道“请放心,此针并未淬毒,只是为了演示而已,还请见谅。”
唐君霓从袖中掏出一小包粉末,放到桌上。拿药散发出一阵明显的诱人香气。
她继续解释道:“银针只要接触到皮肤,便会渗入,带人中毒倒地后悔自行脱落,只留细小孔眼于肌肤上,桌上这包药粉,便就是这‘乌黛’。中毒者身亡后躯体会散发空气里迷人花香之味,这也是该毒最大的特征。”
“倒是绝妙。”
秦蔚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揉了揉后脖颈处,除了针刺的一瞬间有感觉,倒是没有更明显的触感,身体也无异常反应,刚才的银针应该便是无毒的。他对在一旁的何凡道:“到你了。”
“啊······是!”
何凡不知道为啥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额头上溢出了汗。
唐君霓这些都看在眼底。哼,臭骗子,这下看你如何收场。
何凡从衣襟中掏出一小包药粉,说道:“此毒产自西域,名为噬魂香。这毒平时尝起来无色无味,但是遇水即溶,化成剧毒,只要喝下它,即刻毒发身亡。”
“哦?那你又是在何时,以何种方法下的药呢?”秦蔚澜眉头一扬,反问何凡。
“自然······自然是在酒肆跑堂在后厨给庄老五准备酒之时啦!”
秦蔚澜招呼了衙卫,拿上来一只公鸡,将兑了噬魂香的茶水放到了公鸡的面前,公鸡扑腾了翅膀,咯咯叫了两声,低头啄起茶杯中的水,没一会儿便躺倒在地上,躯体僵硬。
但是正如唐君霓料想到的一般,并没有明显的香味气息传出。
“大人!的确是如唐姑娘所说,这具公鸡的尸体上没有奇异香味!”今天领赏时的衙卫跪在了秦蔚澜跟前。
事已至此,孰真孰假也真相大白。秦蔚澜一拍惊堂木:“大胆何凡,冒名顶替该当何罪?来人,捉拿此人等候发落!”
只见这何凡嘿嘿笑了两声,从袖中掏出一枚弹丸用力往地上一掷,瞬间整个堂内迷烟四起!
“不好!”
“咳咳咳咳······”
唐君霓连忙运功闭气,但是因为多少也吸入了好些迷烟,身体瘫软无力,一下子自然不能使出功夫的。
待烟雾散去之时,哪里还瞧得见何凡的身影,再去追他自然也是无用。书生从地上捡起了一张人皮面具,确认了这是“何凡”。秦蔚澜与他相视一眼,宣布此案已结,便匆匆退堂。
傍晚唐君霓回到了镖局,莫奎见到她,兴冲冲地从内屋跑出来:“怎么去了这么久呀!赏金呢?赏金呢?”
唐君霓弹了下莫奎的额头:“又不是给你的,你激动什么?赏金当然是给宋家母女了呀。”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乌玛走出来问道。
唐君霓敛了嬉笑神色,低声与乌玛把今天所发生之事说了个大概:“我去领赏,冒出来个滥竽充数的何凡,声称这庄老五是他杀的,被当堂揭穿之后逃走了,留下了人皮假面。这事情恐怕还没有这么简单。”
乌玛眉目深深皱起道:“莫非是暗处有人盯上了我们?”他摸了摸莫奎的头:“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同乌莱一起商议。”
唐君霓点了点头,三人一同循着饭香进入了内屋。
另一处书房雅室内明灯高燃,伴着幽幽茶香,二人低声交谈。
秦蔚澜换了件绛色的便袍,端坐在茶桌前,那书生亦是双眉紧锁,沉思不语。末了,书生先开口道:“蔚澜,这事······”
他把玩着这破烂的人皮面具,打断了书生的话:“这一趟南下之行,怕是早已有人盯上了。敌在暗处,静观其变是为上策,我们多加小心,他们必会露出破绽。”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今日之事,这唐君霓的身手倒是令人印象深刻,果然唐门功夫百闻不如一见啊!”
秦蔚澜脑海里浮现了一张明媚灿烂的脸,带有巴蜀之地女子的娇艳活泼,像如火的山野蔷薇,令人印象深刻。
更令人地是她敏捷的身手,在女子中的确是少见。他从袖中掏出了今早的那一枚银针,放在桌上对书生说道:“景云,你可查了她的背景?”
“放心。一炷香前飞鸽传书回来了。这唐君霓生父不详,母亲在她没满一岁时便病逝了,她系唐门现任掌门唐高裘的侄外孙女,但她却好像在门中不太受待见。据说她轻功方面颇有天赋,算得上是门中佼佼者······”
“年纪约莫二十,尚未婚嫁。大概是五年前到的阆城,与苗疆毒寨,江湖人称毒医双子的乌玛,乌莱一同开了家镖局四处跑镖,之前还收养了个名为莫奎的孤儿。”
秦蔚澜眼神望向他,知道他要问什么。
白景云又继续说下去:“我们现在已经寻到这玄冥指环,若是真的如传言所闻,借助他们之力,说不定会好办许多。”
秦蔚澜挑眉,对他说道:“我们不日便启程。明天,咱们去趟阆中镖局吧”。
说罢,将人皮面具丢到屋内的炭盆里,火星子溅起,漫起一股难闻的焦味儿,没一会儿便被火焰吞噬,化作虚无的灰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