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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肉。
他就就着灶台里面的火光做了饭,吃了饭,然后用一团已经破破烂烂的毛巾随便擦了擦脸,泡了泡冻得通红的脚,擦干了脚才穿上那双球鞋,将灶膛里的火彻底灭了,才回到床上,裹着已经发硬的被子睡觉了。
牛曙吃饭的时候,外面总是有喧闹的声音传过来,还有被夜风带过来的饭菜香味,可这些热闹和温暖,却更是衬得他和这一切格格不入。
就好像是,他是独自属于一个世界的。
夜色深了,小蝴蝶轻轻颤了颤翅膀,终于离开了他的头发,扑腾扑腾飞向了窗户边。
木制的窗户用纸糊着,像是打补丁似的一层又一层,底下又破了一个洞,估计还没有来得及补上。
小蝴蝶飞了过去,就停在那个洞口,似乎是在看外面的夜色。
第二天早上起来,牛曙把昨晚上灭火时埋在火灰里面的地瓜挖了出来,闷了一晚上已经熟了,甚至还有点焦焦的,又甜又香。
地瓜吃完,牛曙才把门关好,出了门。
还没有走出村子就听见不远处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过来。
一个老头佝偻着身体站在路口,大声的骂着。
曲禾还是听不懂,于是朝郑云峰看去。
“是那些藕的主人。”郑云峰道,“发现自家藕被挖了,觉得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偷的,所以跑过来骂了。”
但看他只是在路口谩骂的样子,大概是并不知道具体谁挖走的。
牛曙显然也听见了,但他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仍旧低着头往外面走。
结果从那个老头旁边过的时候,突然被老头一把拉住。
“老头问是不是他偷的。”郑云峰在旁边给曲禾当起了翻译。
“牛曙说不是的,老头说就是牛曙……”
曲禾也看见了牛曙摇头,紧接着老头更加激动起来了,一把将牛曙推在了地上,指着他不停骂着。
旁边围观的同村人似乎看不下去了,一个女人叉着腰朝那个老头骂了起来,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说了起来。
那老头到底对不过这么多张嘴,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
等他一走,牛曙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声不吭的拎着一把小锄头走了。
小蝴蝶这次趴在他的后背上,刚刚差点被压到。
连续好几天,曲禾几乎都要把牛曙的活动给摸清了,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跑了,本来是爷爷带着他的,但还没有等到他长大爷爷就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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