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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骤降的低温与颠簸的火车中,整车人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
身下一路颠簸不平,让人睡得异常难受。
大约是后半夜的时候,他呼了口滚烫的浊气,胸口异常闷热,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有一双长臂死死抱着自己,但是被梦魇缠着,一直醒不来。
顾淮赫然睁开眼,眼前的环境格外地黑,他似乎是在一个地道里。
迈着步子朝前走了几步,在四处漆黑的环境中,顾淮微眯了下眼,前方的黑暗中漂浮着三三两两零星的火光,说是火光其实也不确切,那些飞舞着的火焰发着幽幽的蓝光。
越往深处走,鬼火越多,直到可以把周围照亮的程度。
他终于看清了四周——
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石头,在幽幽的鬼火下显得格外惨白,这种石头介于礁石与岩石之间,不时有尖长的石刺横七纵八地从凹凸不平的表面生长着。
顾淮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出去,一眼望不到顶,像是深深陷于地表,永不见天日;朝下一望,这片宽阔的石岩平台竟是漂浮在幽深的黑暗之中,一眼望不到地,若是脚下不慎滑落下去,怕是要粉身碎骨,有种身陷阴曹地府的错觉。
但很奇怪,他对这个词并不感到恐惧,反倒有种异常亲切的感觉。
周遭都没有其他的路,唯有脚下这条由石头组成的独木桥,顾淮沿着唯一的路谨慎地向前走去。
在一片寂静之中,倏然远处传来了几声呜呜咽咽的声音,不像风声,倒像是鬼泣,像是被一道沉重的大门阻隔着,只能模糊地听到,一声接一声,从某处响起,但这边仍旧宛如死寂。
仅能听到他自己呼吸的声音,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早已松动的东西再次出现了万千裂纹。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这才有了走到头的迹象。
顾淮站在两块偌大的岩石下抬头往上眺望上去,借着幽幽的鬼火,看清了横亘在两块石壁至上的一块巨大的木牌。
木牌在他抬头的瞬间,几道金光凌空闪过,在木牌匾上凝结出两个字——
鬼门。
“吱呀——”
沉重的大门缓缓朝内张开,露出的黑暗像是凶兽大张而开的嘴。
也就是几乎开门的瞬间,他胸口一阵刺痛。
顾淮习惯性低头捂了下心口,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拖地的黑袍,黑袍在鬼火幽蓝的光照下,隐约浮现出暗金的条纹,像是某种笔纹。
他紧蹙着眉,朝门内走去。
门的两侧各站着两个人,脸上绘着某种脸谱一样的图案,手中长握四戟,模样各不相同。
顾淮刚踏进大门,两侧不知是人是鬼的齐声道:“玉管大人回府——”
腔调不是正常人说话的语调,而是带着些古怪的调子,声音并不大,但一直朝更远的地方传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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