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旁逸斜出(1 / 2)
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姜见月了。姜见月对他说,若她想见他了,自有办法遣人告诉他。可他焦心等了几日,也不见她派人来。
沉珏内心失望,却忍不住想,恐怕是她不便派人来找他。在无数个她不想见他的情况中,沉珏紧紧抓住那一丝最不可能的可能。他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向夫子告了半天假。沉珏读书虽不出挑,却也是日日一板一眼从不旷下。加上见他最近都茶饭不思的样子,夫子便以为他身子不舒服,果断允许了。
他就一个人偷偷摸摸却又匆匆忙忙地往姜见月的院子那走,可真到了门口,又踌躇起来,姜见月这院子疏于打理,花草过于繁盛了些。这些花草也是姜见月的耳目,被它们擦过衣摆,沉珏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一样,步履缓慢。
一步步进了,发现姜见月今天没睡午觉,正坐在窗下正在抄经文,沉珏停在窗外,不进去,隔着个窗户瞧她。
“这是做什么?”感受到窗外来人,姜见月放下笔,手肘撑在桌上,捧着脸笑道,“平白无故挡了我的光。”
这一笑让沉珏的心稍稍定下,他最怕她刚一瞧见他就嫌他不听话,把他赶走。
从姜见月这个角度看,窗框框住沉珏,像是装裱了一幅画。她觉得他似乎越发在意自己的装扮了,今天穿的是一件藏青长衫,本是不出挑的暗沉颜色,却被他穿出了一种不一样的韵味,像是以退为进的手段,越发衬得他眉眼清俊。
初夏的风吹过,衣衫轻扬隐隐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子,仿佛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
姜见月就在这风中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沉珏沉默了片刻,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目光从姜见月的脸上往下溜,一路溜到她的桌上,他不敢多看她。垂眼站着,像是悔过的学生。
镇纸石压着经文,然而书页边角却还是不停地被风吹得卷起。沉珏的心也如这边角一样,起起伏伏。
“我想见你。”他鼓足了勇气,风将他的话吹进姜见月的怀中。
他想他上次不久已经决定要豁出去了吗?何况谢殊她都已经得手了。他一见到她就掐断了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乍一看甚至有些冷淡,可心中胡思乱想,甚至往越发淫乱的地方想去。
猛然回神,沉珏自己先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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