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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那段文字,与此同时是数不清的私信,手机放在一边,任由它不停响。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对她影响这么大,现在她体会到了。
这种喜怒哀乐都因为他的感觉。
“好。”陈既清轻声应下,并往后退了几步。
两人都一言不发,安静的卧室只有叶缇时不时抽涕声。
过了很久,叶缇才说话,“你过来吧。”
陈既清注意到她头发还是湿的,“先吹头发。”
叶缇背对着他,任由他吹。
吹完,叶缇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头靠在他肩上。
窗帘没有拉严实,缝隙里可以看见外面瓢泼的雪花,很大,下雨似的。
“顾川尧父亲死的那天,是我们去学校拿毕业证的那天。”
“那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笑,神采奕奕从学校出来,准备迎接新的开始。”
“一辆刹车失灵的货车打破这一切,顾川尧父亲为了救我,把我推开,他自己倒在血泊之中。”
“我看见满地鲜血,还有顾川尧不可置信,茫然,痛恨的眼神。”
“那刻起,我知道我完了,我将一辈子活在内疚和痛苦中,事情因我而起,我要忏悔一辈子。”
“……”
叶缇说了很多很多,说了她和顾母的约定,说了她和顾川尧的事。
这些她埋在心底好几年,已经发烂腐败,像一颗毒瘤,挖出来的时候是很痛苦的。
一旦挖出,事情将得到逆转。
挤压在角落的事终于大大方方说出来,心底的那块巨石终于挪开一点。
陈既清擦掉她的眼泪,然后带她来窗边,打开窗户,接住一片雪花。
“叶缇。”
“雪是冷的,但它会融化,融化在手心,它就暖了。”
“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有因就有果,坏的因不一定结出坏的果。”
“记得它吗?”
陈既清把袖子撂起,手腕上的佛珠格外显眼,“我为你戴上的。”
“我说过,我会渡你,让你不再心有愧罪。”
叶缇学着他的样子,接了一片雪花,它很快融化,很快变暖。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大到已经飘进窗,谁都没去管。
叶缇用力埋进陈既清的颈窝,整个人不停发颤,她终于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
她想要说,想要把所有都说出来。
“陈既清,你知道吗。”
“爸爸说我出生的那天下了很大一场雪,那天很冷很冷,冷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医院更是冷清清。”
“我是清晨时分出生的,他说,他听见我第一道哭声时,冰冷雪白的走廊照进第一抹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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