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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衡老脸微红,漂亮的年轻弟弟,简直是他遭遇过杀伤力最强的人间凶器。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家伙,浑身汇聚了理智、幼稚、恶劣,复杂得虞衡捉摸不透。
又偏偏那么坦然从容,这种话都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再提这件事,我就把你开除!”资本家终于拿起了捍卫尊严的唯一武器。
虞衡眼睛凶狠瞪他,“我从来不怕你!我只是觉得,你在国内比较好,西伯利亚又冷又远,搞不好还会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和我儿子去就行了。”
赵骋怀平静看他,“正是因为西伯利亚又冷又远,你们人生地不熟,我才想一起去。”
“我一直住在西伯利亚,对他们的习俗无比熟悉。”
“而且精通俄语、法语、英语、叶尼塞语、摩尔多瓦语、波兰语、保加利亚语,比任何翻译都要靠谱。”
“既然你不怕我,为什么不带上我,让你儿子登基之路安全一点。”
赵骋怀的视线温柔,声音低沉沮丧的说:“我担心你。”
虞衡皱着眉盯着他,赵骋怀坐在床边。
他们一高一矮的位置简直是那天早上反转版本,唯一不同的是,赵骋怀没有被可怜兮兮的绑起来,虞衡也不会去绑他。
坏弟弟的趣味恶劣,虞衡一直都知道。
他好像一只贪图人类负面情绪的野兽,平静危险的伺机而动,喜欢看人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虞衡越是局促慌张,他就越发兴奋。
很危险,但是,虞衡身边,也没有人比赵骋怀更适合陪他们去西伯利亚。
他完全可以硬起心肠,拒绝赵骋怀的蛮横。
却无法拒绝赵骋怀那声发自内心的“担心”。
虞衡捏着文件,烦恼的轻轻敲了敲休息间门框。
“担心什么啊,你哥不是在西伯利亚分公司当总监吗?”
“你们黑星那么大一个跨国集团,在我儿子的地盘,也应该是当地支柱资本家吧,叫他找点儿人来照顾我们,比你这个弟弟强。”
休息间的空气凝滞下来。
赵骋怀笑容戏谑的看他,明明赵迟深和他的见面,源于一次绑架,他竟然真的把赵迟深当好朋友似的,带着儿子去西伯利亚继承王位,还没忘记叫赵迟深尽地主之谊。
可惜,赵迟深短暂的自由,消失在一通电话之后。
就算是赵复利,都说不出求情的话,只能默默等待赵骋怀许诺的“亲自带大哥回家”。
虞衡抬出了赵迟深,就考虑过现在这种沉默的尴尬局面。
毕竟,赵迟深作为黑星太子爷和黑星弃子二少爷,天生不对付,赵骋怀听了这话,必然会觉得伤心难过。
哪怕因此恨上他,虞衡都认了。
然而,休息间沉默得不像话,一贯优雅从容的赵骋怀竟愣愣的看他,连手上收拾行李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眼神里,泛着若有若无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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