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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房里,凌烟看着在桌前聚精会神看着奏章的顾重,不免心疼唤道。
方才登基两月,她就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陛下?”
见顾重不应,她又唤了一声。
“先生?孤…朕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顾重这才抬起来,恍惚一瞬,才开口道。
“许是最近太过操劳,陛下当保重身体才是。”
“…父皇,已经不在了…”
顾重却呆呆看着她,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来。
凌烟心里一抽,不由自主地走上几步,反应过来后却又克制守礼地立在了原地。
“陛下节哀…”
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又有什么立场说什么呢?君臣之别,犹如鸿沟。
顾重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盖住眸中失望之情与眼底疲惫。
“先生,对世家和巫教作何看法?”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如今再不是百年前世家与天子共天下的时代,也不允许有任何教派借以神明之义,凌驾于君权之上。”
凌烟知晓,这才是今日顾重将她传来的主要目的,为此把伺候的宫人也打发了出去。
“前些年,先生让朕徐徐图之、从长计议,这两年借了些许东风,世家锋芒尽藏,已呈日暮之态,不知是否到时候了?”
顾重虽是问句,却带着迫不及待的坚定决心。
“温水煮之,陛下切不可操之过急。”
“先生可有妙策?”
“先开均田,再修法,后废推举,自此君权一统。”
“善,便按先生所言。至于巫教,朕想推禁令。”
“陛下,宗教之事,愈止愈烈,北陵便是前车之鉴,扶持佛道,教义相争方有成效。”
“…按先生说的做吧。”
“明日朝上,臣会上奏均田之事。”
“为何不是朕直接下令?”顾重皱眉不解。
“如此会显得陛下独断专行,还请陛下爱惜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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