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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拟订的运河开凿之事被置于一旁,总得先将雪灾处置妥当再说其他。
救灾之事尚不是最重要的,北陵逢此大灾都损失惨重,更别说北边游牧的蛮族。
草原冬季本就难熬,之前几年慑于新朝武力,能抗过去的冬日蛮族就不轻易骚扰。
如今却是到了整个氏族生死存亡之际,只怕将会大举犯边。
北陵郡守在奏折中也提到了蛮族最近颇多试探之举。
动兵,意味着军权,大多世家自诩清流,不屑去争。
但也有以军功晋升的门阀,这部分人在军中颇有些威望。
但世家本就势大,顾帝近年来频频动作,均是在逐步削减其权柄,此时万不可能再放权于他们。
如今大敌当前,却显得作茧自缚,顾帝望着殿上吵作一团的公卿,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救灾之事不出钱不出力,分兵权倒有的是人相争。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顾重站在侧阶思忖良久,一直未参与进朝堂的讨论之中,一开口便是平地惊雷。
“儿臣愿往北陵救民于水火、震慑宵小。”
谁都没料到太女会说出亲入北境这种话来。
顾帝幽幽抬眸看了顾重一眼,又望向殿上众人,一言不发。
谁都不知帝王心思如何。
“太女殿下拳拳孝心,可昭日月。只是殿下未曾有赈灾、征战经验,怕是不妥。”
郎中令率先出声反对道。
“依郎中令所言,可是人人天生便会这些?郎中令还请放心,孤贵有自知之明,纸上谈兵之事,定不会发生。”
顾重冷笑一声,躬身朝向顾帝。
“父皇,魏武侯良于兵马,可镇北境,至于儿臣,愿为其马前卒。”
此言一出,无人再开口相争。
老魏武侯是陪顾帝打江山的心腹大将,由于常年征战落下了伤病,前两年自请解甲,朝堂诸卿便渐渐忘了此人。
今日太女乍一提起,方才都回想起这尊杀神的赫赫威名。
况且,太女话虽说得好听,愿让权于魏武侯,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位侯爷是不可多得的忠君之人,不然怎得顾帝青眼,加封王侯。
此次纵然披甲挂帅,也多是指点太女用兵之道,谁人真敢让太女为先锋前驱?
太女对兵权势在必得,只要顾帝不阻止,这事情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不错,魏武侯可担此任,那对赈灾一事,太女有何推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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