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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钰紧张地观察殷北卿的状态,同上次不一样,这次中了迷魂术的她显得尤其安静,垂首坐在原地,眼皮紧紧闭起,看似心情平静,手臂上一路疯长的兽纹却暴露她此时正极力与心魔对抗的处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颜钰觉得自己的左手臂也变得热热的,似乎殷北卿的兽纹向外生长一截,她皮肤发红发热的部位就也跟着拓张。
沈秋戈端着茶壶,没什么仪态可言地径直往嘴里倒水,仰头时余光看见什么亮晶晶的小圆点落了下去,觉察不对劲地转头看向颜钰的脸。
她眼神空空地目视前方,泛红的眼眶中连成串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但她自己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哭的这个举动,保持僵硬的姿势没有反应。
“喂,你哭什么。”沈秋戈皱着眉往还好好待在原地的殷北卿看一眼,“这不还没死么。”
就是因为担心殷北卿在过程中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自杀或者堕魔,她们两人才在旁观察,可现在人还好端端的,颜钰这又是演得哪出?
“嗯?”颜钰听见声音回头,透过沈秋戈的瞳孔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这才知道自己哭了,快速地擦拭两下,倍感疲惫地摁压住眼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指指心脏部位,“就是突然觉得这里很难受,喘不过气,还有一种……”剧烈的孤独和恐慌感,好像整个世界都离她而去。
沈秋戈看着她的眼神不太对,说准确些,是她正在看颜钰的手腕。
“这是血契?”沈秋戈的家乡曾是叵莱族群早期发源地之一,加上祖祖辈辈对叵莱灵法的追捧,她对一些鲜少人知道的叵莱秘闻也十分熟悉。
颜钰拿下摁在眼眶的手,将手腕翻转上来,“在发光,我却不觉得疼。”
“别逗我笑行吗。”沈秋戈晃晃杯子中的茶,“你们都会结血契了,却不知道血契的作用?”
颜钰只知道书里提到过的部分,“血契难道不是类似一种生死契约的存在,比如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跟着失去生命。”
“照你这么说,这个契约除了保证契约双方可以同时下地狱以外就没有任何作用。”沈秋戈又喝一口茶,等口中茶香散去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那么聪明的叵莱人,怎么会发这种得不到半点好处的契约灵法。”
“你的意思是?”
“每对伴侣之间,血契的羁绊度都不同,随着羁绊度的增加,双方的连接会变得更加紧密。”
“羁绊度……”
“一开始通过触碰,你们偶尔会能够感知对方的想法,慢慢的,即便不面对面,你们也可以互相传达情绪,如果这种羁绊加深,甚至可能会出现共感共觉的现象,也就是说,假如我现在去刺她一刀,你身体上同样的部位也会感觉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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