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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侍女说,杨璟已经病到连粥都喝不下的程度,颜钰就知道,这事不能再拖,她必须马上开始。
还好在琅迭谷这个月,她也没有荒废在针灸上的练习,手法越发地熟练,第一针便十分大胆地下在心脏周围的穴位,一点点向四肢延伸。
或许在落针前,颜钰有过犹豫,但开始动手之后,每一针都落得干脆利落。
一旦开始,就不会回头。
半小时过去,密密麻麻的针从上肢蔓延到下肢,林络和旁边的侍女都是一言不发,因为颜钰的认真,让人不由自主地选择安静下来避免对她的打扰。
不过这等待并非毫无价值,很快,杨璟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泛着青黑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缓缓好转。
像是有人将掐在她脖颈上的那只无形大手给掰开了,她的呼吸声听起来都有了力量。
“咳咳咳……”病床上的杨璟睁开眼,先是轻轻咳嗽几声,随后才慢一拍地发现自己房间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不该不出现的人。
“你是谁?”
颜钰并不慌张,反而抬起空闲的左手递给她,柔声道,“别怕,马上好了。”
杨璟睡得迷迷糊糊的,脸都没看清,但竟然还真的伸手握住了颜钰,呆呆地嗯一声。
她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只是单纯觉得她身上透露着一种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和依靠的气质。
“可是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我的衣服……”
“针灸。”颜钰果断扎下最后一针,抬起的眼神目光清明,看起来心无杂念,仿佛眼前的皮肉同市场上贩卖的没有本质区别。
“你是御术师?”杨璟的声音细弱,但说话却十分顺畅,她惊喜地捂住嘴巴,“我、我不结巴了!”
记得年初开始,她的病就已经严重到影响说话和吞咽,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就没有顺畅地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可是现在——
“别冲动。”颜钰摁住她的肩膀,“这只是因为针灸暂时打开了你的脉络,刺激肌肉活性,等到它们拔掉还是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之前蔺鹤归也曾用这种法子替杨璟调养,虽会有好转,但总归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而且针灸次数多了,反而对病人来说是一种负担。
“那你的意思是……”杨璟眼中燃起的希望灭下,整个人看起来都颓废了。
是啊,她为什么还要一惊一乍的,不是早就打算接受现实了么。
到这种时候了,她还心存侥幸,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我的意思是,还需要用药。”颜钰从袖子里将捂了一路的瓷瓶拿出来。
看原书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按道理说,杨璟原本的用药和针灸方子都没有错,就算不能根治,至少也能有所延缓,可为什么她的症状却一天天地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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