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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笙在想,许慕言伤得应该不算特别重,否则怎么有能耐爬上来的。
可又觉得,许慕言伤得很重,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还在殿中昏迷不醒。
小脸煞白煞白的,除了能喝点水之外,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按理说,应该给许慕言煎药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吃药怎么可能好得了。
可玉离笙并没有为他煎药的意思,并且觉得,许慕言早晚要死的。
早死一日,晚死一日,也没什么区别。
人固然是有一死的,生老病死,人间常态。没什么可难过的。
活着本身就是如此辛苦,佛说有八恨最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玉离笙曾经经历过的苦痛,许慕言也应该经历过一次。否则,许慕言怎么敢说,他爱慕着他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玉离笙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哪里都不对劲儿。
无论如何,他也勘不破。
他不明白这种情绪到底意味着什么。
借着愁思,玉离笙对着朝霞连算了十六卦,可卦卦都是死卦。
他顿悟了,许慕言这个孩子,一定得死,而且,一定得死在他的手里。
许慕言不是口口声声说,心里一直爱慕着他么?
那好啊,就让许慕言死在最爱他的时候罢。
如此,爱就成了永恒。
玉离笙似乎一瞬间就顿悟了。
他敏锐地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一个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理由,一个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对许慕言好的幌子。
那就是务必让许慕言死在最爱他的时候。
既然爱他,那么就应当把生命都献给他。
玉离笙笑了,心底瞬间轻快了不少。
御剑下了峰,去寻了宋长老,求些伤药,宋长老此前误伤了他,对此心生愧疚,一听说玉离笙有事相求,便十分殷勤地帮忙,去药庐里拿了许多灵丹妙药,外敷内服的一大堆。
玉离笙可谓是满载而归。
一气飞回了清净峰,第一件事就是看望许慕言。
见许慕言还在床上昏睡,俊脸苍白得吓人,双唇都因为失血过多,起了皮,裂开了道道血口,在昏迷不醒时,嘴里还喃喃自语。
玉离笙凑过去细听,才听见许慕言在哭求:“不要打了,我好疼啊,饶了我,我只是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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