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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宁拂也对着自己这么哭……靠。他好像还挺吃这一套?
谁知道宁拂哭起来就跟没完似的,一直望着步寻歌离开的方向黯然垂泪。沈烙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别演了,人都走了。”
他一出声,宁拂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人,受惊般后退一步。半晌,他耷拉着哭得殷红的眼皮,轻声说:“你好。”
可能因为哭过了的原因,他嗓音黏糊柔软,原本两个正常的字愣是说得好像粘稠拉丝的糖一样,如同撒娇,含着令人酥软的丝丝甜意。
于是,沈烙牙根更酸了。
“草。”喜欢步寻歌干嘛又来勾引劳资?
沈烙打小是巷子里被人叫大哥的人,因缘际会,他现在凭着本事混出了个名堂,但其实本质上还是个老大粗,属于野蛮生长的糙汉子,性子有些狂妄不羁,在商界也是一只贪得无厌的巨鳄。
粗人一个,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看什么看?别看我、”沈烙不大自在地撇过脑袋,片刻后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
男生一双极漂亮的湿润清瞳装满了怯弱无措,纤长的睫毛哭得粘在一起,晃一晃满是水光潋滟,楚楚惹人怜。
沈烙喉结一紧,声线不自觉提高,“还看!”
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顿,宁拂急忙垂下头,不由得流露出丝丝委屈的神色。这男子衣冠齐楚,面相却凶神恶煞,半点也不好看,他才不要看……
盯住那一截晃眼的雪白后颈,沈烙抬手松开西装的一颗扣子,狠狠舔咬了自己发酸酥麻的牙龈。
小网红扮可怜勾男人的本事炉火纯青,他不一样,他可是正经人,是来找正经对象的,可不能被他下三滥的招数给唬住。
宁拂渐渐止住抽噎,他缓慢走了几步捡起刚才掉落在地的帆布包,在心里默念安抚自己,皇兄不记得他也没关系,他会慢慢让皇兄想起来的。
记起刘司的叮嘱,宁拂从那包里拿出来一张硬纸,轻轻捏了捏,比竹简轻便,也比水纹纸硬实。
只是花花绿绿的卡纸上写的字,他竟一个也不认识。有些字似乎有几分熟悉的影子,却不是他曾经学过的。
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身高体壮的沈烙,宁拂轻吸口气,纠结半晌还是决定不去招惹他。
沈烙一只胳膊搭在沙发檐上,他无聊得很,索性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起来。
荧幕亮起,里头传来说话的声音,宁拂耳朵轻微动了动,小心看了一眼沈烙,蹭到离他很远的沙发边缘处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电视机上播放的剧。
他在医院病房里就见过这物什,比南朝最好戏班子还要真实。比起初见时的惊惶,现下已经能做到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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