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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逸想得入神。
突然,放下花的南清朝着他这个方向望了过来,两个隔着距离,隔着黑色的玻璃无声地对望着,视线相撞,哪怕知道南清看不到,他还是缩了缩自己的身子,企图在狭小的驾驶座里藏起自己的身体。
好在南清很快移开了视线,转身走到了店里。
张承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背都被汗浸湿了。
就这样张承逸从白天坐到了晚上,饿了就吃几口自己随便在蛋糕店买的面包。张承逸哪有受过这样的苦,往常吃的不是酒店里的高级食材,就是南清精心烹饪的,这种干涩的面包,还是头一槽,不过张承逸并不觉得难吃,把买的面包全吃完了。
到了晚上四点,南清终于下班了,和前来换班的人交接了一下,背着自己的大提琴走出了花店,骑上了自行车,张承逸立刻启动车子,默默地跟在身后,却没有靠太近,怕南清发现。
张承逸跟着南清来到了一个广场,却不再是清河了,可能以后南清都不会去清河了吧。
张承逸是等南清走进人群。他才下的车,他知道背着琴的南清来这里会干嘛。当他走到广场的中心时,果不其然,南清已经坐在椅子上开始调音了,这个广场没有喷泉,他只能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身后是广场特地种植的绿树,在这个了无生气的冬天,增加了一抹生机勃勃的绿意。
张承逸压低着鸭舌帽,戴着口罩,在人群中远远地望着南清。
南清调好音,向围观的群众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按着琴弦缓慢地拉出一个音,手指按着琴弦,忽上忽的。
南清拉琴的时候一双眼睛总是格外地有神,有时候会看着某一处,有时候会看向自己的琴,有时候双眼闭着,满脸享受着自己制造出来的音乐,脸上的表情放松极了。
张承逸不懂音乐,自然看不出南清表情中的含义,只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全然放松的状态,和看见他是满身戒备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整个人样子都在发光,好像雪地中折射出来的光晕都落在他脸上,白洁的像是白鸽飘落的羽毛。
张承逸目不转睛地看着,几乎贪婪地停留在南清的脸上。
随着一首又一首的歌曲。有人陆陆续续在他的琴盒里丢了钱,张承逸也想去放,可是他靠近的话一定会被南清发现,他们两个人太熟悉对方了,哪怕张承逸裹得这般严实他都不敢赌。于是他只能叫边上的人帮忙,又不敢给太多,怕南清察觉到什么,最后只让那个人帮忙丢了几张几百块钱。
张承逸一直在不远处陪着南清拉完曲子,其实他是心疼的,因为南清拉曲子的时候总是把外套脱掉,然后整个人会被冻得通红,眼睛通红,鼻子通红,拉琴的手也是通红的。他特别想上去,抱住他,把他的人给焐热了,然后告诉他,别拉了,老公给在你整个乐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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